看罢了这份军报,叶布舒脸色大变,一脚就把传令兵踹翻在地,气急败坏的大吼着:“乎图拉尔这个酒囊饭袋,坏我的大事。传我的命令,斩乎图拉尔!”
苏而剌大贝勒伸手扶起那个传令兵,示意他先下去,然后才面带微笑的对叶布舒说道:“为将帅者,要有大胸襟大气魄,就算是乾坤倒转江河逆流,也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你刚才表现太急切了。”
“乎图拉尔这个蠢货,居然打了败仗,死伤惨重。”劈手就把军报拍在桌子上。
苏而剌大贝勒拿起军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也忍不住的皱起眉头:“东昌?连乎图拉尔这个的猛将都没有攻下来?还被打败了?”
东昌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是对于这次明清之间的战争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主战场,也不在清军的主攻路线上。要不是为了给主力的大迂回战略扫清四周的障碍,清军甚至不会攻打东昌。
但就是在这个并不算重要的战场上,清军被击败了,而且损失惨重。
清军长于野战而短于攻坚,在攻城的时候有所伤亡,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在野战中被击败,这就是有点不能接受了。
自从入关以来,经历过的战斗,大大小小几十次之多,还从来没有在野战中失利过。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就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叶布舒的脸上。
战无不胜的金身在东昌一战中被击破了,这是叶布舒绝对无法接受的。
经历了短暂的恼怒之后,叶布舒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再一次恢复到”气定神闲“的正常状态:“我再调集人马去支援乎图拉尔……”
“不,那是在浪费时间,”老练的苏而剌大贝勒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从军报上看,乎图拉尔本来能够攻破东昌,却被明军的援兵给击败了。就算乎图拉尔在攻城中损耗了实力,能够一举将他击败的,必然是明军当中的精锐。反复增兵只会打成添油战,损耗会很大时间也会浪费不少。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修改咱们的总体作战方案……”
用戴着好几个宝石戒指的肥胖手掌指着行军地图,把刚才划出的那个代表了迂回方向的弧线划的稍微小了一些:“我继续带兵去广安一带缠住明军主力,你带着咱们的主力去东昌,以东昌为突破口直接威胁济南府。此战最要紧的就是攻势猛烈,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东昌,击溃东昌方向上的明国援兵,切不可拖延时间,更不能打成持久战。”
在作战的细节上,叶布舒从来就对外祖父言听计从:“好,我这便去安排。只是……带多少人马合适?”
“此战务求至刚至烈,务求一战而胜,你能带多少人马就带多少吧。对了,清水河沿岸还有九百骑兵,都是颜扎部最精锐的勇士,你也一并带上吧。”
“何时出发?”
“现在。”
当天夜晚,清军营中号角连连,一拨又一拨人马连夜拔营,朝着正东方向出发了。
临行之际,苏而剌大贝勒忍不住的又一次叮嘱自己的外孙:“打东昌一定要快,尽可能的……”
“集中兵力,一击而竞全功。”叶布舒笑嘻嘻的说道:“外祖父不必说了,我早就记下。”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若是一击能胜,则快速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向东,才能收到震慑明军的奇效。若是一击不胜,则宜速退,马上退回到这里,于我合兵一处。到时候咱们就……”
身穿全套甲胄端坐在马上的叶布舒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此战我有万余精兵,便是攻打济南府也足够了。小小的东昌能挡住我的马足?就算一击不胜,五七日之内即可调集三万人马。到时候就算是用人去填,也能把东昌城给拆了,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的吧?”
叶布舒带领的人马多是百战精兵,还有数量不少的骑兵,数日的路程之内,还有两股人马,怎么想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东昌城拿下了,似乎真的不必太过担心。
苏而剌大贝勒似乎还想嘱咐点什么,叶布舒已经抽出了战刀高声大叫起来:“传我的令,全军突进,直取东昌!”
是夜,清军东路方面军倾巢而动,浩浩荡荡杀奔东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