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颛遽然抬头,望向后院,却忽见一人影闪过!
驷颛也不及多言,直接大跨步就冲了过去,李然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明所以,便跟着他也来到后院,只见驷颛正将一人威逼在墙角处。
透过火把的辉光,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人正是驷黑之子——驷印!
“叔父!你这是要去何处?”
驷印按辈分来算,乃是驷带的堂弟,也就是驷颛的堂叔。
驷印此时显得颇有一些慌乱,眼神带着惊季。
“我……我不过四处逛逛,没想着要去何处……”
驷黑因其自己的胡作非为,当年被子产清算之后,子产却对其也算是网开一面,依旧是让他儿子驷印是担任着公室内的褚师之职。(褚师:大体上只是管理市场的小吏,不入卿大夫之流)
所以,这驷印也就一直都是在他们驷府住着。
而驷带后来,又因为丰段的缘故,成为了郑国的三把手。在郑邑可谓是春风得意,而驷印却因为父亲的死,在郑国也逐渐丧失了往日的风光。
驷带因为其孟兄驷黑平日里的胡作非为,所以他虽是风光,但为人做事反倒是相对低调的。且对驷印这个堂弟也还算关照有加。
而驷印此时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竟是“曾”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剑来。
驷印见状,双目圆瞪并是大声唤道:
“你……你难道要冤杀叔父?!”
这驷带在看过了李然所侦破的作桉手法后,方才就已经怀疑起了他。
要说了解父亲的饮食起居习惯,并且还能找理由将他直接给引去大门口,还能出其不意的抽出其身上的配刀并将其杀害。这驷府上下,除了他眼前的这位叔父,却还能有谁呢?
更何况,他如今又这般的鬼鬼祟祟,显然就是做贼心虚。定是觉得李然等人已经拿到了铁证,知道必是瞒不住了,便准备是偷偷潜逃。
驷颛念及此处,便厉声斥道:
“先父待叔父也算不薄,你家道落难,先父却念及同门情义,还是留叔父住于府上,叔父……叔父为何要加害先父?!”
驷黑在家族中,因其庶长子的身份,辈分虽是极高,但因其性格怪癖,又喜欢四处惹是生非,故而此前郑国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里都有他的身影。
而他的这一性格,此前也是不出意外的被丰段所利用。但即便如此,他却甚至能和有着共同利益的丰段闹出矛盾。
可见,他这人在朝堂上的人缘能差到何等的地步,故而人人皆是对他敬而远之。
而在驷黑死后,其子自然也不受待见,驷带作为驷氏一宗之主,能收留驷印,已经是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也算是恩重如山了。
驷印这时又眼珠子一转:
“我……我何曾杀了令尊?!颛儿!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叔父,你又岂能听信外人之言,如此污蔑于我?!”….驷颛听罢,却是冷哼一声:
“叔父莫要再作狡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纵然你是颛儿的叔父,又待怎样?”
驷颛说着,将手中大剑一个挥舞,在驷印面前招呼,驷印此刻也是唯有强撑。
“一派胡言!此纯属是栽赃陷害!我没有杀害令尊,也没有任何理由这般去做!颛儿,你若痛恨叔父,那叔父只管离去便是!又何必如此!”
驷颛也不搭理驷印的叫屈,只命人是将其抓起来。随后,驷颛又来到了李然面前:
“子明先生神机妙算,今日终让驷颛得以抓住了元凶,颛实是感激不尽!”
驷颛说着,不由是深鞠一躬,李然则是急忙还礼,并且言道:
“他如今也只是有些嫌疑,但究竟是否当真是他,还得再调查审问才能确定。”
驷颛点了点头。
“这个颛自当理会,会处理妥善的!”
驷印如今虽是被抓,但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
但是,他既然有这个条件做到这一切,至于动机,李然其实也是心里也有数。
驷印多半是因为其父驷黑之死,而驷带作为宗主,却始终对此无动于衷。既不能替父报仇,又不曾以其高官爵禄萌阴于他,故而与之结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