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来了?”
“报告大总统,来了!”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小水,王恒岳笑了一下:“坐,听说你要回云南了,没有旁的事,就是专程再请你吃顿饭。”
“谢谢大总统!”
“坐,坐。”王恒岳微笑着让他坐了下来,接着语气中似乎有些责备:“怎么叫我大总统?要叫我恒帅,这名字听起来亲切。
“是,—恒帅!”小水也笑了起来。
王恒岳给小水倒了酒,亲自敬了他一杯,聊了一会,忽然大有感慨:“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大水来了,你这个小水表现得真是勇敢,不要命的大叫着涨水啦、涨水啦,!后来遇到的那个恶霸叫什么名字来着?”
“程美海!”小水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对,程美海。”王恒岳好像记性不好似的拍了一下脑袋:“那次究竟是个忖么情况,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给我说说听听。”
小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的……
那天四川发大水了,汛情比天大!小水一边拼命催动塘马,一边继续大叫:“涨水了,水报报警,都闪开!”
忽然,对面那群人中一条壮汉操起一根毛竹,看着塘马来处,蹲下身子用力一挥,塘马惨声,应声倒地,小水也一下从马上翻出,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才停下,身子一动一动的……
这时轿子停下 急忙有人打上黄油伞。
一个五十来岁,长着山羊胡子的人走轿子里走了出来,鼻子里“口哼”了一声:“一个小小汛卒,居然敢让本所长闪开,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去 看看,死了没有!”
急忙有人上去,在小水鼻子下探了一会:“老爷,还有气呢。”
挥毛竹打断马腿的那条壮汉低声说道:“老爷,阻碍汛卒,那是大罪。”
山羊胡子冷笑一声:“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扔到江里去,有谁知道是我做的啊?”
小水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身子的骨头好像全都断了,他勉强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小水看清楚了,那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山羊胡子……
“程美海何止是杀害汛卒那么简单?而且还偷工减粹,根本不认真的修河堤 不把老百姓的命当一回事情,我平生最恨这样的贪官污吏!”
小水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恒帅,小水也最恨这样的U ”
“你是个好孩子你永远不会当个坏官的,是吗?”
“是!”小水大声答道:“小水这一辈子都为恒帅当个好官!”
王恒岳笑了一下,只是小水没有注意到,—恒帅的笑容里带着一些苦涩……
“小水 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走。”
“哦,那么急啊。”王恒岳点了点头:“记得,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儿子,知道了吗?”
小水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激动,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垣帅,我知道,小水不会给您丢脸的,您放心吧!”
王恒岳心中重重的叹息了声……
也许只有在自己的面前,小水才会流露出这种纯真,可是在别人面前呢?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王恒岳却不得不在心里告诉自己,小水变了,无论他在自己面前如何表现,但王恒岳知道,小水,真的已经变了!
什么都可以欺骗,但那种感觉却是永远也都隐瞒不了的……
“窦督察员,您回来呢?”一看到窦小水回来,他在南京的代理人huā荣堂急忙迎了上去:“这可了不得了,您一到了南京,大总统居然请您吃了两顿饭,咱民国可没有谁能有这待遇!”
窦小水傲然一笑:“这算什么?大总统那和我爹没有分别。”
“哦,这话怎讲?”huā荣堂不太明白。
窦小水坐了下来,喝了。水:“知道今天大总统和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就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huā荣堂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好半天这才说道:“我的天那,这还了得那?大总统要认您当儿子?得了,那您将来就是太子爷啊,这云南就是第二个南京那!”
窦小水得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今天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多了去了,但那些来头小的都被我挡驾了。”huā荣堂翻了一下名册:“不过有个公司,经理姓黄,说有笔大生意要和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