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弓手还是头目,都没有料到敌人竟会从另一边突然扑杀过来,而且来的速度还如此之快,如此之猛。最靠近这边的那名弓手才刚一变色,就只觉着咽喉处一凉,而后一股鲜血就在气压的作用下飞喷而出。
而由他所喷出的鲜血却连杀人者的衣裳都没溅到,只因在划开他喉管的同时,那人影已轻巧地侧身划过,来到第二个目标的跟前。同样的干净利落地一刀割出,那人只捂着伤口一声闷哼后,便和第一个被割喉的弓手一道缓缓倒了下去。
直到两人被杀,这些还算颇有些经验的弓手才回过神来,惊声叫嚷着,就朝身后空旷处退去。他们很清楚,身为弓手的自己一旦被敌人近了身,就必然只有挨宰的份,只有与这个可怕的敌人拉开距离,才有杀敌,或是自保的可能。
但他们虽然反应不慢,却明显不如对方。他们才刚往后一退,那人便已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手中的寒光再闪,又是一人倒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而他跟随而上的速度几乎都没有丝毫的减慢。
“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人是鬼?”直到这个时候,众弓手还没能看清楚此人的样貌呢,心里更是发寒,若非他们也算是经历过不少阵仗的械斗好手,只怕这一回都要掉头逃命了。
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那两名首领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妙后,赶紧抽出随身的兵刃,就朝着敌人前进的方向围堵过去。这两人对自身的武艺还是有些信心的,虽然未必会是此人对手,但却自信可以暂且挡住他前进的脚步,只要拦上一拦,让手下的弓手拉开一定距离,有机会弯弓瞄准,此人武艺再高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他们的设想确实不错,但却明显低估了对方身法的诡异程度。就在他们前扑着想要挡下来人去路时,那人却突然身子一矮,再是猛然一涨,就在两人还未来得及形成默契之前,突地从他们的头顶一跃而过。
而在落地之后,那人的速度不慢反快,唰地一下再次来到了两名慌了神的弓手面前,双手一挥,寒光闪动,两人就如被锯倒的树木般轰然倒地,只抽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只短短片刻工夫,就连杀五六人,这一手顿时就寒了所有人的胆,也解开了不少人心里的疑惑——之前他们还不解为何自家兄弟进入林子后竟会连一点回音都没有透出来。现在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在这人手上,他杀人实在太快,快到连惨叫都不给人以机会发出来。
两名头目骇然转身,瞧见这么个情况后,心里更是一沉。此人不但武艺了得,而且心机也够深的,知道自己二人有一战之力,便避实就虚,只杀那些没什么能力反抗的弓手。一旦这些弓手被杀得七七八八,又或是彻底破胆落荒而逃,自己二人的下场也就注定了。
想到这儿,两人再不敢有所保留,大喝声中,双刀分左右如匹练一般朝着那人的背后袭去。他们将用最凶狠的刀法来逼迫对手与自己交战,让他无法再躲闪。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两刀的声势有多么骇人,那人前掠的动作陡然就是一顿,随即身子再次一矮一蹲。
两人见状,只道他还想故技重施,靠着奇快诡异的身法脱离自己二人的攻击呢。当即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同时手腕一抖,往前劈刺的刀猛地就变了招数,成了横扫之势。他们相信,以自己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量,那人若是再想闪避,只会被两刀砍成三截。
而在他们面前的那些个弓手们,在见到这情况后,心里也是稍微一安,知道有这么一阻,自己个儿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不少人在这个时候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判断,趁着敌人被拖住的当口,赶紧朝后退却,希望拉开更大的安全距离,然后再以弓箭杀敌。毕竟他们已见识了那人可怕的快速身法,能多拉开些距离总是好的。
“嘿!”
“喝!”
两声暴喝突然响起,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第一声,来自那名突然杀出的高手。就在那两名首领自以为能一刀将之砍杀,或是阻拦住他的去路时,他本该向前或侧方闪避的身子却猛地朝后退了过去,朝着两人如弹丸似地飞了过来。
这一下明显大大地出乎了两人的意料,而更叫他们心惊的是,因为此人倒退而来时是下蹲着身子的,他们尽全力挥出的两刀居然都落了空,只从他的头顶一挥而过,连他的头发丝都没能伤到半根。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已没工夫气馁了,因为只眨眼间,敌人已如鬼魅般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两人脸色一变,极力想向后退,同时想回刀自救。奈何,刚才两人为了阻挠对方闪避逃窜,全力出招,以他们的功力,自然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了。于是乎,他们最终只来得及朝后退上一步,身子就被那飞退而来的敌人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