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地,万历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杨卿你此番确实说到做到,果然把这案子给圆满解决了,朕心甚慰。之前你曾与朕有过约定,只要你能解决此案,便答应去给你的锦衣卫捧场,此事你定个日子吧。”
杨震没想到皇帝竟如此痛快就信守约定了,赶紧施礼:“多谢陛下恩准此事。臣之前也和镇远侯商议过,打算在中秋前后于京营校场之中阅兵,同时也想让他们与京营的将士战上一场,看看成效,却不知陛下届时能否出临?”
“哦?你竟还有这个想法吗?”小皇帝颇感兴趣地问道:“现在已近七月,你只有一个半月操练人马,你就不怕手下那些人在朕的面前出丑丢了你的面子?”
“臣只想让陛下看看臣这练兵之法到底可不可行,若可行,或许能在我大明军中推而广之,不行也就罢了。至于臣的面子,却是算不得什么。”杨震赶紧赔笑解释道。
看他这么为国着想,小皇帝心里既喜且惭,能有这么个人确实值得欢喜,而自己之前却因为朝中有人弹劾而怀疑他的忠心又让万历觉着有些惭愧了。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他才点头道:“杨卿能有这番心思,确实是朕和大明之福。那就这么说定了,中秋前一日,朕来观你带的兵有何成效!”
“臣遵旨,臣多谢陛下信任!”
香山一案以如此结果终结,既然有从中得利高兴的,自然也有感到沮丧的。这其中,最感沮丧的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刘守有刘大都督了。
他本以为能借着这案子让杨震和武清伯之间产生矛盾,甚至达到借刀杀人的效果,至不济也能以办案不力的罪名好好整治杨震一番。
可没想到这个棘手的案子在落到杨震手里后没多少日子,就如此圆满地解决了,除了民间有部分声音对此结果表示怀疑外,几乎所有人都觉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而更叫刘守有感到郁闷的是,这案子最终结案还是在刑部衙门,如此一来即便他之后真找到了其他线索想通过翻案来对付杨震也不成了,这反而会得罪几名权贵和刑部那边。
“这小子,简直是比泥鳅还要滑手,居然又叫他躲了过去。不成,我若再不想出个妥善法子来,杨震在锦衣卫里的名声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候,我这个都督都未必能压得住他了。还有冯公公那儿,我几次对付杨震都被他应付过去,冯公公必然会对我有所不满,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哪。”
越想之下,刘守有的心里便越是感到不安。他这个锦衣卫都督实在没多少自主权,都得靠着冯保和东厂指挥,这位子坐得可不甚牢靠哪。
可越是如此,他却越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以杨震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名望,他就是肯不计代价地用些非常手段都未必能够把对方给除掉了,就像之前除掉唐枫一般。
“难呐!这个杨震到底是哪来的本事和胆子,居然就能一次又一次地与我们为敌,还屡屡得手?莫非真是老天派下来对付我们的?”
就当刘守有靠在椅背上哀叹冥想的时候,半掩的房门被人猛地推了开来,一个下属有些焦急地闯了进来:“都督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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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被人打断思路的刘守有极其不快地睁开了眼睛,呵斥道。在那下属低头领罪之后,才放缓了声调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杨镇抚突然提出要检查诏狱,袁千户阻拦不住,只能让他去了。不想就在刚才,他突然就下令把袁千户给拿下了!”那下属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一听这话,刘守有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走,赶紧跟本督去见杨震!”没想到,他这个上司还没继续动手,杨震这个下属已提早一步发起主动的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