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就别卖关子了。泰宁侯是什么人,那是跟着太祖、成祖两位圣君打过无数胜仗的名将后人,难道还会骗你不成?”镇远侯见状忍不住凑趣道。
听到镇远侯提起自己祖宗陈珪的英雄事迹,陈-良弼的脸上也不觉显出了自矜之色,点头道:“不错,你说吧,本侯难道还会出尔反尔不成?”
“既然两位侯爷都这么保证了,那下官就说了。”杨震心里暗笑,这两位侯爷确实好对付,只几句话,就已逗引得他们先做出保证了。略一顿后,才郑重道:“其实要说起来,此事也发生在去年冬季,不知泰宁侯爷您还记不记得,当时京城里出了连环盗案,不少勋贵王侯家里都失窃了一些珍宝。而就下官所知,泰宁侯府上也是一般。”
“嗯?”泰宁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事他印象已经很有些模糊了,但杨震如今一提醒,还是想了起来,神色间略略有些异样:“你提此事做什么?”
“下官只想知道,此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到底侯爷府上,到底有没有失窃物品?”杨震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住了陈-良弼的双眼,让他无法回避自己的提问。
而被杨震一看,泰宁侯的身子便是一颤,目光甚至都不敢与杨震相接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你为何要查此事?就本侯所知,此事在年前不都已经完结了吗?”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完结了,但对下官和其他一些兄弟来说,事情远没有完结,因为这事关一人的声誉和生死,还望侯爷能如实相告!”这时候的杨震已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很是直白地看着对方,步步紧逼地说道。
看泰宁侯这个模样,其他两人自然明白过来,这事其中必然有着蹊跷,便也在旁劝道:“泰宁侯,你府上失不失窃的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你何必如此为难呢?”
“是啊,咱们刚才可还把胸膛拍得响,现在怎么反而不肯照说的做了?”
“我……你们两个是不知其中的情况哪,哎……”泰宁侯被这两位一激,再加上自己之前确实做过那些的保证,即便心里很有些不情愿,却也只能在苦脸摇头之后说道:“杨镇抚,此事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生。想我泰宁侯府可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怎么可能轻易就失窃呢?我不过帮人一个忙,假作失窃而已。”
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在听到这话后,杨震的神色依然显得有些难看。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道:“其实不光是侯爷您,还有其他几家失窃的也是一般吧?”
“这个本侯可不知详情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另外,他们还要去了我府上的一件珍宝,说是暂借,到时候会完璧归赵。”既然话都说开了,泰宁侯便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彻底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出来。
杨震点了点头:“随后,这些珍宝就同时出现在了某人的住处,从而使他被栽了个偷盗珍宝的罪名。他们还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哪!”
“两位,你们说了这半天,这干出此等栽赃之事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哪?”武清伯很有些好奇地问道。其实一旁的镇远侯也对此充满了好奇,只是说话没李伟快而已。
杨震神色凝重,在看了一眼沉默的泰宁侯后,才用低沉的声音道:“在这京城里,能使泰宁侯这等身份之人为他们作假的可不多。而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叫侯爷您三缄其口而不提他们身份的,就更少了。所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请侯爷扯这个谎的人,该是冯保吧?”
“你早就知道了?”泰宁侯神色一紧,赶忙问道,却是承认了。
“果然如此!”杨震长长地嘘了口气,再次郑重地朝泰宁侯一拱手道:“多谢侯爷能实言相告,下官感激不尽。此事,下官早已有心查个水落石出了,奈何一直找不到任何头绪线索。现在有侯爷这几句话,已帮了下官大忙了。”
“你真要把此事给翻过来?”泰宁侯的神色更显紧张,冯保及东厂可不是他敢招惹的。
杨震的回答很是简短,但却也很干脆:“不错!”随后,他又看向了泰宁侯:“到时候,还望泰宁侯可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