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瞧出了些异状,杨震却并没有着急点破这一点,不动声色地冲吴立庆一点头道:“事关重大,还请吴公子如实回答本官几个问题。? ww?w?.?”
“可……可以。”在一开始的震惊与畏缩之后,吴立庆也很快调整了心态,也冲杨震有些紧张地一笑道:“只要是在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敢问吴公子,你可知道那李禄的真实死因为何?听伯爷所说,他是死于急病,可确有其事吗?”
“正是如此,他是突然暴病而亡的。”
“他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当我见到他人时,他早已死去,又没有请什么大夫来诊治一番,故而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得什么病而死的。”
“那他死时的症状呢?这个吴公子你总该是了解的吧?”杨震目光炯炯地盯在了吴立庆的脸上,让他的身子再次禁不住一颤,但还是道:“时隔半年多了,在下早已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
“敢问伯爷一声,那李禄年岁几何?”杨震没有继续追问吴立庆,而是突然问起了一旁微微皱着眉头的武清伯。
武清伯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更是犯着嘀咕,没料到杨震会突然问自己,便下意识地回答道:“四十多岁,正值盛年。”
“那就有些奇怪了,一个四十多岁,年富力壮的男子怎么就会突然暴毙身亡呢?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不然也不能当上伯爷府上的管事了。”杨震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询问地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听了他这话后,吴立庆的神色就更显紧张了,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杨震又是淡淡一笑:“我想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吴公子怎么都应该记得的,不知你将那李禄的尸体埋到了何处?”
“杨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吴立庆很有些警惕地反问了一句。
“他死的过于蹊跷了,本官总是要查上一查的。既然在伯爷和吴公子这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只好去惊扰一下死者了。开棺验尸的手段,我锦衣卫里还是有人掌握的,只要查验了,就可知他是死于疾病,还是被人害死了。”杨震如是说道。
而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吴立庆先是一呆,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恐慌来,旋即身子也不禁筛糠般地抖了起来。虽然他从没有和锦衣卫这样的衙门打过交道,但道听途说的传闻总是听过不少的,知道这些家伙确实是手段高明,尤其擅于查案,这让他心中更感畏惧了。
此刻别说是杨震,就是武清伯李伟也瞧出了他大有问题,当即把脸色一沉:“立庆,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被自己舅父一言道破心事,吴立庆心里更是恐慌不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随即连连叩首:“舅父饶命啊,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是他先拿那事儿要挟我,我没了法子,只能……只能下手杀了他!”这吴立庆并没有太深的城府,再加上胆子又小,被自己舅父这么一喝,便把实情给道了出来。
他这一交代,武清伯的脸色和心一起就往下沉,声音愈发的阴沉起来:“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隐瞒一点,小心我当场就叫人打杀了你!”作为长辈和伯爷,他还真有这个权力这么做。
吴立庆有些怯懦地看了自家舅父和杨震一眼,知道怎么都瞒不过了,才用微弱发颤的声音道:“那李禄因为知道小侄之前做下的一件错事,所以前段时日里总是以此要挟,已从小侄这儿要去了上千两银子。
“而随着他屡次得手,胃口也越来越大。过年前那几些天,他居然又开口,要我拿出五千两银子来,不然就要向舅父你告发。小侄无奈之下,只好先稳住了他,然后借着和他商量宽限时日,便在酒里下了药,再闷死了他……”吴立庆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
武清伯听完这话,顿时勃然而怒,斥责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枉本伯还一直对你栽培有加,你倒好,居然干出这等事情来,还学会了杀人!怪不得当日出事之后,你第一个站出来收拾局面,本伯当时还道你长大了呢,原来是想掩盖自己的罪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