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起来吧。”万历随口说着,又把目光落到了依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萧然:“去几个人,将萧然带去太医院诊治看看。”他称一个为卿,一个却是直呼其名,孰远孰近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就在几名侍卫抬起萧然欲走,万历也待离开时,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薛炎:“这伤的是禁军侍卫副统领?”
“正是。”薛炎虽然不解皇帝为何再问此事,但还是赶紧回答道。
“他伤的可重吗?”
“这……”薛炎心说这回伤的可不是一个重字能形容的,怕是一生都得躺在床上,不死都算是运气了。但略一犹豫还是道:“怕是几个月里是无法当差了。”
“那可不好哪,侍卫里的事情这么多,都由你薛统领一人担着怕也忙不过来。”在略作沉吟之后,天子才看了杨震一眼:“这样吧,既然是杨震伤的人,那萧然今后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做吧。”说完不待薛炎他们有什么反应,便已转身离去。
这一下,可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皇帝口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惩治杨震,但事实上却是在提拔于他,不然难道有这样惩罚人的吗?
但既然天子传下令来,这些侍卫和太监自然没有反对的办法,只得口称遵旨,再看杨震的神色就变得彻底不一样了。
其实就是杨震此刻也略觉意外,他本以为皇帝最多也就帮自己挡下责罚而已,不想最终却还被升了官,实在始料未及。但这毕竟是件好事,所以当他面对一些壮着胆子来向自己贺喜套近乎的同袍时,也只能以笑容相对了。
天黑之后,满心郁闷的辛淮来到了冯保跟前,向自己这位干爹大吐着苦水。虽然辛淮年纪足可做冯保的爹都绰绰有余了,但太监圈里的上下关系一向如此,只有权势大的人能当人的干爹,其他都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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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事情就是如此。”在把事情经过都说完之后,辛淮又道:“陛下今日这么做实在是太也袒护了那杨震,儿子觉得这么做可不好,怕是会引起其他人争相效仿,那宫里的规矩可就坏了。所以还请干爹你能出面劝一劝陛下……”他相信,只要自己干爹出面,天子必然会改变心意。
不想冯保在听了他这话后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觉着其他人能效仿杨震做出此事来吗?他们有这胆子和本事?还是说他们也能得陛下的如此庇护?嗯?”
“这……”辛淮听得这话,一时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只能有些尴尬而忐忑难安地看着自己干爹,不知他为何也要袒护那个杨震。
“让我告诉你吧,这事儿就是我出面也未必能成,陛下对杨震是有很大兴趣的,绝不会因这点小事就处置他。而我,也不可能为这点事情就去与陛下力争,惹他不快。”冯保的答案很是干脆,却听得辛淮一阵诧异。
冯保可没有将自己想要利用杨震以掌握天子言行的事实说与自己这个干儿子知道的意思,只是一挥手道:“无论你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杨震如今已深得陛下重视的事实。所以今后你没事最好别招惹他,有事也忍让着他,不然对你一定没好处。去吧。”
干爹如此态度,反倒让辛淮瞧出了些端倪来。但他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好答应一声,磕头之后便退了出去。
待起离开,冯保才端起茶碗细细地品了一口今年新送来的杭州狮峰龙井茶,在品咂了一番后,才轻轻地笑道:“这杨震还着实有些胆色与本事。本以为他入宫后没什么声响未必能在短时间里派上用场呢,现在看来倒是小瞧了他。以陛下的心性来看,用不了多久,他这颗棋子就能在陛下跟前起些作用了。”想到这儿,他那一双一直显得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就闪烁出了不一样的湛然精光。
中午的答案:因为他们知道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是路人出生的日子,他们怕了,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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