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白猿妖王!它、它怎么会现身?”
吴歧路等人听说掌门和郭大路竟然遭遇九重妖王,个个面露震惊之色,尽管掌门如今已安然返回,但他们仍是一阵后怕。
坐在床上的李霓裳答道:“那妖王倒不是要伤人,而是看中了那只临阵晋级九重的虎妖,想收他为徒。”
“收徒啊?幸好幸好!”慕容斑斑拍着胸口说道。
李霓裳不动声色地看了郭大路一眼,她没有说出他布阵逼出白猿妖王的事情,一是出于尊重,二是不想再惊吓到她的属下。
可以想见,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有郭大路在,那白猿妖王顺便将他们捉住,送给他新收的徒弟当见面礼,也不是没可能。
“玄界,有月棠吗?”郭大路突然问道。
李霓裳点点头,“有,那是一味比较稀罕的草药,俗名叫做‘月下美人泪’……郭道友你是说我们的伤需要月棠吗?”
郭大路点点头,“你们几人所受的伤大致相同,小处差异在于受伤程度,所以要买的药材都是一样,我来写个药方给你们。”
郭大路说着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素白纸,提笔写字:“月棠三两,牛舌草五两……”
李霓裳等人看着郭大路,表情越发怪异,能布阵拒虎妖,能妙手医重伤,这样一位修行者居然会没有灵石进太行楼,说出来你能信?
“我这个药方不止可以用来疗伤,同时也有固本培元、养精蓄锐的功效……”
郭大路将药方递给翻天宗唯一一位没有受伤的慕容斑斑,“按方抓药、煎熬,药材剂量和煎熬的详细办法我都写清楚了。”
“谢谢你,郭大哥!”慕容斑斑开心地接过药方,转身出门去抓药。
“郭道友,要走了吗?”李霓裳随口问道。
“是啊。”
“冒昧问句,郭道友要去什么地方?”
“北冥宗。”
李霓裳想了想,随即恍然,“靠近勇山书院的北冥宗吗?”
“是的。”郭大路点点头,同时心中暗想:“玄界宗门林立,一个中等宗门看来真的没什么知名度,要不是因为北冥宗靠近儒家的勇山书院,估计李霓裳都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个宗门。”
李霓裳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差点忘了,我来为郭道友介绍一下我们翻天宗的几位成员。”
说着指向一位面色严肃的劲装青年:“这位是吴歧路,翻天宗副掌门,八重修士。”
“幸会。”郭大路冲吴歧路抱拳,后者拱手回礼。
“这位是李一闲。”李霓裳又指向一位坐姿懒散、穿着随意的年轻修士,“七重修士,本体是鱼人兽,同时也是我弟弟。”
郭大路一般拱手“幸会”,李一闲犹豫半天,勉强抱了个拳,有气无力地回了个“会”字。
李霓裳忙解释道:“郭道友不要误会,我弟这人向来这样,生性懒散,什么都嫌麻烦,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说话也是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说的,绝不多说两个字。”
郭大路笑道:“没关系。”
这时坐李一闲旁边的那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修接道:“掌门,你不把一闲做咸鱼的事情跟郭道友说说吗?”
李霓裳微微一笑,“你说吧。”
那俊秀男修特乐意接这个差事,笑逐颜开道:“一闲以前没有化为人形的时候,是一条大头鱼,有一次他被美食宗的一家酒楼捉住,准备砍下他的大头做一锅鱼头汤,结果由于他皮糙肉厚,怎么砍都砍不断,只好丢进锅里用开水煮……当然,开水也煮不烂他,权当给他洗了个热水澡。”
说到这里,那俊秀男修又笑起来,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里、脸上好似写着“别理我,让我待着”几个字的李一闲,“后来那酒楼实在没办法,又想了一辙,在他身上洒满盐,然后放到太阳下暴晒,准备做成咸鱼干。”
“这本来是一逃跑的绝佳时机,但我们的一闲道友因为突然爱上那种晒着太阳、看着白云的悠闲生活,硬是没逃,整整晒足了180天,直到我们掌门和……”
说到这里,俊秀男修突然住口,转头看向李霓裳,其他人除了李一闲都下意识把目光投了过去。
李霓裳面不改色,语气平静接道:“后来我和先夫路过那家酒楼,把他……救了,或者说把他带走更合适,因为他至今不觉得那是一次搭救。”
郭大路轻声一笑,“的确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