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蕴满了笑意,悠然道:“姬某二人来此只为寻宝,别无他图。”
李重楼越众而出,冷笑道:“原来是大荒墟臭名昭著的姬冲和乔黎伉俪,真是久违了。”
姬冲面容俊秀、眉眼精致,桃花眼中意惹情牵,阴柔之气十足。与乔黎昂首阔步,粗狂霸道的阳刚之气是相得益彰,无怪乎众修士听到伉俪两字时差点笑岔了气。
姬冲笑而未语,只是眼睛乱飘,色咪咪的在潘吟笺胸脯、双腿处凝望,潘吟笺红霞上脸,缩了缩身恚怒道:“竖子无礼,何不去看你亲娘?”
姬冲反唇相讥道:“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李重楼怒发冲冠,刚欲发作,却听妙湛劝道:“无谓作此口舌之争,还是先行觅宝,免生枝节。”他冷不丁瞟了眼姬冲,沉声道:“檀越以为如何?”姬冲心头陡然一颤,竟呐呐说不出话来。
众修士不明所以,但眼见姬冲示弱,不由稍稍松弛了一下神经。经此一事,气氛反倒和谐了几分,妙湛邀约数位小有名气的修者当场讨论破禁之法。
姬冲举止从容,内心却甚是尴尬,适才妙湛和尚施展惊魂秘术悄然撼动其心神,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本拟即刻施予颜色回报,却错失了良机。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然而为争夺异宝,姬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圆月当空,月光融融,黑色拱门恍若久睡初醒,竟渐渐亮了起来。
只见门钹位置守望着椒图之首,门扇上缓缓流转的日月星辰拱卫着一柄荧光缭乱的权杖。
待贪婪而凶猛的吸饱皓月之清光,门楣上宛如爬藤般呈现出了四个金光灿灿的古篆字。
众修士大眼瞪着小眼,均不知晓这是何种文字。
妙湛猜测道:“古篆字若非此地名称,便是进入黑门的口令。”众人深以为然,纵使翻阅平生所学,依旧不识字。
姬冲淡淡道:“不必白费力气,这是诸夏神洲早已失落的妖族密文,并无人识得。”
妙湛疑惑道:“莫非檀越可以诵读?”
姬冲伸个懒腰笑道:“在下知其形却不解文意,倘若有妖修在场,或能进入其中一观。”
李重楼冷冷道:“妖修果真在此,凭姬道友三脚猫的修为恐怕无缘入内。”
姬冲不屑道:“尝闻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李兄睚眦必报,算是最好的佐证。”
众修士神情沮丧,异宝藏在山中却无缘一见,莫不是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潘吟笺失望之余又觉气恼,想要发泄一下却招架不住姬冲的伶牙俐齿,故而将一腔野火撒在了妙鉴头上。
妙鉴百无聊赖的坐在黑门一侧玩弄两颗小石子,那白嫩小光头在月光映衬下亮得出奇,忽听潘吟笺抱怨道:“小和尚不务正业,要麽回去念经要麽快来想法子。”
妙鉴摸了摸光头,昂首奉迎道:“女施主言之有理。”说罢正襟危坐,果然从怀中掏出雕隽精细的木鱼和铜磬梆梆梆敲了起来。
潘吟笺气得直跺脚,真不知这小和尚是太蠢了还是太聪明。
妙湛忍住笑意道:“师弟日日随伺在师尊之侧,可曾听过密文一说?”
妙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摇头道:“不曾”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极为滑稽的事情,笑得东倒西歪,断断续续道:“‘阿弥陀佛’这四字密文,各位施主可知晓?”
佛门真言天下皆知,众修士均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乔黎一时忘形,不合时宜的念了首打油诗,道:“西边来个小和尚,木鱼敲得啵啵响。张口闭眼阿弥陀,撩得师太心花慌”
群修啼笑皆非,暗想这大荒墟的魔崽子果然“不拘小节”。
小和尚妙鉴气得连着铜磬木鱼一股脑扔了过去,乔黎自知失言,遂尴尬的报以一笑。
忽闻吱嘎声传来,黑色拱门微微颤抖,荧光缭绕的权杖徐徐竟转动起来。观者惊喜交加,难道密文真是“阿弥陀佛”不成?
李重楼斜睨着姬冲冷笑道:“妖文之中还有阿弥陀佛,滑稽,真是滑稽!”
权杖边缘霞气流转渐快,猛地释放出璀璨之光,将场地映射得绚丽堂皇。忽尔,黑色拱门乌芒迸发,深邃夺目的黑光乍开即合,凝聚成一块黑晶镶嵌于法杖顶端。
权杖幽幽漂浮在半空中,晦涩难言的气息倏然涌出,一股隐而未露的灵压在山间膨胀。
乔黎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地阶法宝!”言未已,权杖陡然一震,幻化成一道惊虹朝山腹内卷去。
异宝在前而不觉,唯有自叹福薄!然则以地阶宝物灵气镇守门禁,其内洞天更令人眼馋!
群修不会放任权杖自有遁去,不约而同的卷开数股旋风,窜入山腹中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