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汉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正好是零点,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在他面前,班德、尼奥、帕柳卡、拉希姆分两列而坐,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班德粗重的呼吸,跟牛一样。
鲁汉将怀表收回怀里,沉声道:“刚才的布置,你们都已经清楚了?”
“清楚了!”
四人齐声回答。
“很好。”鲁汉冷然点头,厉声道,“现在各自行动!”
“遵命,团长!”
四人齐刷刷站起身来,向玫瑰骑士行了记军礼,然后扬长而去。
鲁汉看了眼天色,向一直肃立身后的莱昂纳多道:“莱昂纳多,圣母修道院的修女们都转移了?”
“都转移了,主人。”
“团部的文职人员也转移了?”
“是的,主人,现在留在巴黎城内的只有近卫团的作战人员了。”
“嗯……”鲁汉点了点头,低声道,“莱昂纳多,召集护卫罗浮宫的骑兵队,今晚的例行逻逻,由我亲自负责。”
“是的,主人,我这就去召集骑兵队。”
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队很快就被召集起来,黑暗中集结在罗浮宫前的广场上,这支两百人的骑兵并非来自艾费尔高原的马贼,而是扩军之后从巴黎征召的,他们都是法兰西人,一个个神情激动,看来都为能够保护罗浮宫,保护国王而感到荣耀。
这些士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今天晚上气氛的异常他们还是感受到了,每一名军官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地表情,更与往常不同的是,以前只有在演习的时候才会下发子弹,并且只有两发子弹,而这次,发到每个人手里的子弹却足有五十发!
这是战争的标准。也就是说今晚将有战事发生,敌人来自哪里?他们不清楚,和谁作战,他们也不关心,重要的是。训练了这么久,受够了窝囊气,今晚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也许从明天开始,笼罩在近卫团将士头顶的将不再那顶窝囊废地帽子了。
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刷刷地挺胸昂首,肃立马背之上,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罗浮宫正门那高高延伸而上的台阶尽头。英俊潇洒的玫瑰骑士已经挎剑而立,大红的斗蓬披在他身上显得得体而又威武。
士兵们对这位近卫团的最高长官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因为更多地时候,他们都是由尼奥队长履行职责。对他们进行极为严格的训练,团长只有在逢盛大庆典或者阅兵的时候,才会在观礼台露一下脸。
更多的时候,士兵们只能在传说中瞻仰他们团长的“丰功伟绩”,关于团长的故事,最多的就是他的风流韵事了。一说到玫瑰骑士,几乎每一个巴黎市民都能娓娓道出一大堆有关于他地风流事迹。
对于这位近卫团的团长,士兵们谈不上崇拜或者讨厌。他们只是羡慕他的风流和无边艳福,据说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美丽。甚至连圣母修道院里最冷艳最美丽地修女都对他春心炽热,这需要怎样的魅力?做男人,当如玫骑士这样,才算不虚度此生哪……
鲁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士兵在想些什么,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些士兵!经过两年多的艰苦训练,这些士兵地素质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一旦经历了残酷的战火洗礼,他们将很快成长为出色地战士,并且是最精锐的士兵。
而现在,一次绝佳地练兵机会已经来临了。
鲁汉打了个手势,骑兵队的少尉军官肃然起敬,玫瑰骑士不认识他,但他认识玫瑰骑士!这名军官是帕柳卡骑士队的成员之一,职务是见习少尉,统领着这200名骑士。这名少尉军官是听过玫瑰骑士的课的,对玫瑰骑士的能力深信不疑。
底层的士兵未必知道玫瑰骑士的出色和优秀,但这些军官却深知玫骑士的不同凡响,在所有骑士队(团)的学员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在演习中战胜玫瑰骑士,玫瑰骑士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最意想不到的进攻,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是帕柳卡和拉希姆两位队长,在玫瑰骑士的凌厉攻势下坚持不了多久。
少尉军官策马上前,锵然抽出军刀往前虚空一挥,200名骑兵立刻一分为二,齐刷刷地勒转马头,100人往左,100往右,踩着整齐的马步绕向罗浮宫的两侧,什么是令行禁止?这就是令行禁止。
量好的纪律是战斗力的基本保障,单凭这一点,这支军队就已经和当时欧洲大地的流寇式佣兵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