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腹正中。
一道若隐若现的长线。
渐渐变得嫣红,开始渗出血滴,在突然变得极为耀眼之际,悄然裂开……
他腹中脏器,如同刨开的猪下水一般,翻滚着跌落下来……
……
……
次日,晨。
距离唐帝国的亲生节,尚有两日。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嘟嘟早早的立身于镜湖单孔拱桥之上,等着老何。
他彻夜未眠。
甚至没有回去怡居院。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夜。
盘坐于拱桥之上,嘟嘟数次尝试进入修习所必须的入定之境,均告失败了。
……
涌动周身热流聚会于下腹之处,硬接了杰森科里昂拍来的那一掌……即便如此,这一掌却他下腹部内的那些个零碎儿都被搅成了一锅粥也似的。想必都已经不在它们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
气息紊‘乱’,周身疼痛难忍。
身体上的这些个不适,但对嘟嘟来讲,却都不叫个事儿。
他的心不静!
意‘乱’纷纷。
发生了这许多事,让嘟嘟心‘乱’如麻,尤以深夜寂静时分却涌上心头。
这些日,这些事,让他觉得甚至比这之前的那二十二年所经历过的都要纷‘乱’繁杂。
另一方面,让他很有些心神不宁的,却是杰森科里昂于忧宫榭台上刻意展示的那惊鸿一握。
隔空取物,凭栏收鱼。
或许都不那么真实。但杰森科里昂身上涌动的那一股暗流,声势磅礴之下所携的威压竟如雷霆之势让嘟嘟一时间动不得。
即便是依靠赤姬与金屑的助力,最终手刃了杰森科里昂替沫儿报了仇……
但这过程着实太过惊险,赤姬与金屑都受了不轻的伤。
稍有差池,他们三人昨晚就得‘交’代在畅园的忧宫榭台之上……
自己实在是太弱!
……
嘟嘟仰望着头顶夜空中的斗转星移。
许久。
以嘟嘟现如今对外界周遭的敏感,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异状。
没有脚步声,没有衣襟抖动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微风变向,嘟嘟扭头之际,身后已多出一人。
却是老何到了。
……
只瞧了嘟嘟一眼。
“杰森科里昂那一掌,可还受得?”老何的声音是那样的苍老,眼力却是惊人的犀利。
“若不是他太过大意,此刻被剁碎了让昆明湖的锦鲤大朵颐的恐怕就是你……”
果然如传闻一般,老何总是什么都知道。
“何老……”嘟嘟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摆手,老何皱起了那一副白眉,“太过逞强!以你现在的功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某拦你一次,却拦不住第二次。”
言语间,好像自千年松柏间拂过的一缕秋风,老何面表情的说道,“果然温室里开不出像样的‘花’儿……杰森科里昂临战的决然之意,较你确实差之千里,只可惜他年纪轻轻练就的一身不错的手段了!”
老何摇摇头,似乎在替杰森科里昂惋惜。
“我来问你,陛下那里你如何应对!”老何猛然间厉声道。
嘟嘟却腆着脸笑了,“有何老您在……哪里还有需要小子我应对的……”
老何的一双老目,冷冷的盯着嘟嘟许久……
“你为何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老何目光中的凌然之意,似乎就要穿透嘟嘟的心。
嘟嘟又笑了,“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说知道了就没人要杀我?一个杰森科里昂,我都杀不得……知道了,我又能去杀谁?我能杀的过来么?”
“此刻我是太子,不是杀手。”
老何的眼神渐渐恢复如常,点点头,似乎对嘟嘟的回答很满意。
一身皂袍,宽袖抖然之际。
老何一抬手,手已到嘟嘟身前。
……
嘟嘟眼睛尚来不及眨动一下。
老何已然轻点嘟嘟周身十六‘门’大‘穴’。
轻叹一声,却已在嘟嘟身后,最后一掌拍在嘟嘟后心肩头……
……
“何老……”嘟嘟恭敬的拱手相拜。老何于一瞬间的一番作为,却叫嘟嘟顿时觉得周身通泰!身遭不适,一扫而空!
“谢谢何老疗伤之恩。”
“嗯,”老何负手而立,却不当回事,“临渊羡鱼……”
“不如退而结。”嘟嘟恭声答道,他是服了,老何……厉害!
“嗯,孺子可教。”老何满意的点点头,“弱小不怕,好好学就是了。况且你本就不弱。”
于拱桥不外乎七步宽幅的桥面上,老何悠然的踱开几步,“你可知,此处所谓何地。”
嘟嘟摇头不知。
“可记得当日,你初入皇宫之时,某曾带你来过此处?”
“记得。”嘟嘟老老实实的答话。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老实过。
“某当日问你,这里景致如何……你口答欣赏不来,眼睛却望向拱桥之下……我且问你,你觉得这镜湖拱桥可有何不妥之处?”
“何老,在这里我可以感觉到有些许灵力自拱桥之下散逸而出,很舒服。”嘟嘟一五一十的答道,没有丝毫的隐瞒。
老何复又缓缓的点头,抬起手虚指西南方向,“我接下来所讲得,你可要仔细听好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