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颜家军，是对玄武，对他十几万大军的交待。

不杀容月，想来……也是扛着无数流言蜚语和压力，才痛苦的与她决绝吧。

有一条性命横亘在慕珩与容月之间，与其带容月和孩子回西凉受尽苦难，倒不如放她自由，让她重新度日来的舒心透彻。

容月的性子，让她不会消沉太久，只是慕珩失去兄弟，又没了妻儿，一个孤家寡人回到西凉，倒更显出几分凄凉落寞吧。

他终究爱容月深入骨髓，舍不得她背负任何苦难，西凉，那个对他来说是炼狱的地方，他不敢赌，所以，才不敢带容月一起回西凉。

沐清歌将来龙去脉给容凌萱捋了一遍，本以为她会哭成一个泪人儿，却不想，她好像很是镇定。

那双清透灵动的眼眸，闪耀着雪花般纯洁的光彩，总是吸引的沐清歌情不自禁。

她那样纯净，世俗尘埃未曾污染她分毫。

“多谢沐世子赐教，萱儿就此……拜别了。”

容凌萱向沐清歌福身行礼，算是谢了她的救命之恩，拉着红雪的手，她转身离开了沐清歌。

动作比思维更快，沐清歌握住容凌萱的手腕，嗓音突然变得冷沉，“去哪儿？明楚国已灭，颜氏一族无后，你还要去哪里？”

容凌萱娇嫩如花的面上沾了几丝灰尘，却丝毫不影响她美的如同九天仙女。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如空谷黄莺，“萱儿自有萱儿该走的路，沐世子，就此别过，若有机会，萱儿自当还报今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