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了解慕珩的秋大娘看出，慕珩是在害怕，极度的害怕，让他只能用吼声来振奋自己，来提醒自己。

她看到，慕珩的双臂不住的颤抖着，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涌起的恐惧了。

他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容月。

“还有……最后一件事。”

容月攥紧了慕珩胸前的衣裳，将脸上的血全都蹭了过去，嘴里的血也吐了出来，全吐在他的衣服上。

在旁人眼里她是泄愤，可她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连吐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就近就只能往慕珩身上蹭了，这样省力啊！

“容月！你给我闭嘴！你的师父在路上，你会好好的！给我省点力气！”

“不要！”容月摇头，皱着一张煞白的脸，“我知道……”

她知道，这种生命渐渐流逝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不会判断错的。

她请求的目光看向秋大娘，虚弱道:“拜托您，去把桌上的酒和杯……拿来。”

容月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秋大娘俯身在她耳边才能听到。

慕珩暴躁的双眸看向她，“你还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能不能正常点老实点！

容月的回答是，不能！

正常老实了，她还是容月吗？

那就不是了。

秋大娘扒开人群，回到桌上一看，桌上果然有酒和酒杯，她刚一拿过来，就被昕宁抢先在前面。

昕宁哭的焦急，“公主！奴婢知道，奴婢给您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