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裂纱层数比小郡主多,倒不是太过稀奇。小郡主虽然练这穿云掌时间久,但也只当一项玩乐并不认真,而且她都没有好好修练内功心法。而赵禹的养气法本就纯正,又筑基成功,内力已经初具规模,比小郡主强了很多。真要讲到运气技巧和掌力的拿捏,他还远远比不上小郡主纯熟。
想通了这一节后,赵禹又明白内力多寡才是武功修炼的根本,否则不论学到怎样精妙的武功招式,都无法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天色渐晚,赵禹不便久留,便向小郡主告辞。小郡主将他送出门,还不忘叮嘱他一定要认真练习这穿云掌,态度转变倒让赵禹有些摸不清头脑。
回到家后,因为偷溜出府的举动,赵禹被罚禁足在家临摹书帖。他乍学了一套武功招式,心中正是喜极,无论怎样惩罚都领受甘之如饴。
因为无法出府,赵禹每日在家读书习字,然后背地里勤加练习那套穿云掌,养气法也没有落下,每日都有可喜进度。只有一件事颇烦恼,自从汝阳王府回来后,小郡主一直不曾来赵府。转眼就过了新年。
赵禹却不知,那日他离开王府,刚好与一桩麻烦事擦肩而过。
那日小郡主将赵禹送出府去,转身回府时就听仆人讲父亲已经回来了。她想起自己擅动一枚大回还丹,心下有些惴惴,一面走着一面思忖稍后要怎样说辞。
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正值壮年,又是大元手握重兵的实权人,顾盼之间威严十足。
小郡主走进房去,看见哥哥王保保跪在地上,两颊通红。
见小郡主进门,王保保连忙冲上去,说道:“妹子你来的好,快帮我向父王求情。那日我任性将那小子打成重伤,无奈下才盗了一枚大回还丹救他性命。你快求父王不要再责怪我!”
汝阳王在上首冷哼一声,怒道:“逆子,哪个来求情我都不饶你!大回还丹这圣药是你祖父一生戎马功勋彪炳才换来的圣赐,你怎敢自己私下去败坏!”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就要责打王保保。
小郡主看到这里,哪里还不知哥哥回护自己之意,她张开手拦住父亲,大声道:“父王你且慢动手,那大回还丹是我拿的,与哥哥半点关系都无!”
她疾声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只是略去苦大师这一环节。小郡主年纪不大,但却有担当的勇气,不肯将无辜人牵涉进来。
汝阳王听着小郡主的解释,脸上无甚表情,只是问道:“究竟哪一家的小子,竟让你惶急到要用大回还丹去救他?”
小郡主低头嚅嚅不肯说,王保保却无顾忌,抢答道:“就是供职翰林院那赵雍的小儿子,名叫做赵禹。父王,这事情与妹子没有干系。她还小,遇事仓促处决不对,是我这做哥哥的没有在一边规劝。您若责罚,就责罚我吧!”
“赵雍的儿子,赵孟頫的孙子?”汝阳王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然后低声嘀咕道:“莫不是冥冥中有注定?”
他抬起头,望着小郡主说道:“敏敏,都是为父宠溺,将你惯得做事不计后果!这一次还要你哥哥顶替你受罚,你可知道自己做的错了!”
小郡主低头认错。
“那大回还丹是绝品的圣药,当年你祖父被江湖上叛逆刺杀得手都不舍服用,只讲自己早已年迈不能暴殄天物,要将活命机会留给后代。如今咱家最亲近嫡系只有两代三人,本是一人一枚的分划。你既将一枚大回还丹用去了,往后就再也没了。我这样说,你可服气?”
“我自己惹的事,甘心受罚,没有怨言!”小郡主低声道。
“那你退下去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再出门!”汝阳王挥挥手,让小郡主退出房去。
王保保待小郡主离开后,又叩首道:“父王,这处罚会否太严厉了?妹子年纪都还小,许多事思虑不周详。我不要自己那一枚,留给敏敏保命用。”
汝阳王脸上浮起慈爱笑意,将儿子拉起来,欣慰道:“好孩子,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为父的怎么会苛难你们。你放心吧,该是你们的都少不了。我大半岁月都在军旅中,身边常有万骑护卫,自然不会有性命之虞!我这般说,只是要教训敏敏,让她以后不要再任性做事。”
听父亲这般说,王保保才松一口气,又恨恨道:“都怪那混账赵禹,下次见着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汝阳王回想旧事,悠然道:“讲起来,那赵家儿郎能得一枚大回还丹,也算应该。”
“怎么?”王保保疑惑道。
“你可知这大回还丹的来历?我都是听你祖父讲起才知道,原来大回还丹与那前宋皇室还有莫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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