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四年五月,朝会之上,李叔叔下诏,任命大唐宰相之子,房俊房遗爱为大唐帝都长安京畿地区的渭南县令,另外,削华州、同州靠近渭南的土地与人口,全部划入渭南治下。华州削了近两个县,同州也削了一个半县,就连长安,也把靠近渭南边界的三千户和大量土地一同划归渭南治下,而渭南便瞬间便从一个止有四千来户人口的中县,一下跃升到了人口二万三千余户的上县,别说是县了,就算是大唐的一个下州,也没有渭南的人口和土地多,大唐的划分法是按照人口和土地来区分,二万户以下为下等州,二万户以上为中等州,也就是说,一个渭南县的人口和土地,已经达到了一个中等州的规模。</p>
不过,朝堂上意外的安静,别说是朝庭臣工,就连个站出来叽叽歪歪的御史也没有。这一切,都利益于李叔叔在这近一个多月来的精心安排,因为,三位御史,二位州刺史,一位侍郎因为反对税法的改革,被李叔叔削去官职,罢为庶民。很难得见到李叔叔下这么大的狠手,由此,也同样让朝庭百官们看到李叔叔的决心。</p>
而李叔叔还下诏,但凡渭南县事,御史及观察史有弹劾之权,但无插手渭南县任何政务的权利,而渭南县之一应政务,起用人材,官吏的调动,一切可直接上呈中书省,直递皇帝的手中。而而不给其他人在渭南县税法和政务改革的进行过程中行插手之权。另外,李叔叔授我正议大夫之职,另赐金银丝帛。</p>
坐在家中的双子塔上,左首,崔仁师、王方翼、戴至德、宇文节,右边,王方翼、李义府、狄仁杰、娄师德。每人据一张案桌,桌上皆是美酒佳肴,我抬杯微笑着与诸位邀饮。</p>
一共八人,崔仁师与戴至德是陛下推荐给我的,戴至德是贞观初李叔叔的宠臣戴胄的养子,心思慎密,胸中颇有材学,而令也不过二十岁,算得上是一位年轻俊杰。而崔仁师虽然曾进到宰相之位,不过,他的年纪也不大,至少不过三十七岁。</p>
至于王方翼、李义府这二位都是李治推荐给我的,王方翼不用去说他了,这李义府倒也是长得人材一表,近方三十,真是少壮之时,很是风度翩翩的一个人物,见人脸上就能先露三份笑的那种,很容易得旁人的好感,不过,这位兄台的底本公子清楚得很,才华是有,可干的阴损事照样不少。</p>
------------------------------------------------</p>
而宇文节和娄师德,是本公子的狐朋狗友们荐来的才子,嗯,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难以让人理解,不过,宇文节和娄师德确实也是胸中有材之士,而娄师德今年春试之时已经及第,原本要往杨州担任县尉之职,不过却被裴行俭荐给了我,自然是把他给留了下来。</p>
</p>
“诸位,房某这个人,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是个诚实人,有啥话就说,心里边从来不会藏事,前日,陛下已诏我为渭南县令,今日,招诸位齐聚一堂,便是想听一听,诸位觉得,这新税法的意见,毕竟,陛下让我去渭南,干的就是此事,而房某邀诸位来此,其一,是让大家伙都先碰个头,见个面,其二,我交予诸位之《大唐税法》诸位但凡有自己的想法,都可以说一说。”</p>
“大人,下官以为,如今我等职务未分,责任未明,对于渭南之情况一丝也不了解,这实在是难以因地而制宜。”崔仁师很是老持承重。不过,在场的诸人也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多都跟崔仁师的意思相近,我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p>
“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也好,距本官接任渭南县令的时间大约还有一个月,这期间,我希望大人都到渭南地界上去走一走,看一看,顺便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撞上的,甭管他是歪门邪道也好,又或者是道听途说之词,把你们认为有必要记录的,都抄录下来,半个月之后,我们就在渭南县衙门里碰头,诸位再把你们从渭南收集到的资料都交给本官。”我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端起了葡萄酿抿了一口。</p>
“房大人,下官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既然大人有令,下官等莫敢不从,这些事情亦是我等该做的。”李义府起身冲我行礼笑道。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大人之言,甚合我心,或许是方才本官说的太过笼统了,我要你们把你们对渭南县各地区的人口、田亩、特产、地形、百姓的生活水平,包括当地百姓对我大唐目前税制的态度,还有当地的交通状况……这一切,本官都要在你们的报告之中提到。”</p>
我这话越说,坐在案桌上的诸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狄仁杰的表情也不咋样,不过,这小子在咬腮邦子,看得出他是想下死力气去做,而他边上的娄师德,依旧是一副举重若轻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品着桌上的佳肴,而崔仁师和王方翼,则是一脸若有所思之色,至于李义府,还在笑,不过,表情有些苦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