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七天之后，她还可以坦然，便再容她活七天，可曾明白了？”

可曾明白了？

这最后五个字，到底是在对谁说？

众人并未去好奇，这五个字是对谁说的，只是看到现在的程姬，别说天涯宫众人，在场除却北辰傲天夫妇和白虎之外，就连薛莫行，眼神都为之一凝。

天人至圣上境，出身天涯宫，身为天涯宫太上，程姬的实力，绝对不弱，即便是在场的至尊强者，战胜程姬，绝对可以做的到，然则，想要如姜研这般，轻易而随意的，将程姬毁到这种程度，他们自认，无法做的到。

姜家后人，这姜家后人如此年轻，这一身的实力，竟然可以这般可怕！

程姬的身体，化成一道弧线，向着远处天空坠落而去。

那个方向，自有人腾空而现，有灵力化囚笼，包裹进程姬，将之带走。

既然让她要在这尘世间中，去面对诸多的白眼和羞辱，自然，就要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嗤！”

突然，虚无之中，好似黑色电流浮现出现，强大而深不可测，直接出现在那方灵力囚笼上。

“姜姑娘，对不起！”

有声音传来，对于很多人来讲，这道声音并不熟悉，但终究，也会被人认出这道声音，至少姜研可以辨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黛眉轻挑，双指并拢如剑，凌空点下，惊人剑罡悄然而快速的，落在那道黑色电流上。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相信，洛北也能够理解，但，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眼下这么做，你真在顺心意而为吗？”

虚无中，再无类似声音传出，只是，黑色电流陡然大盛，犹若一柄利剑，斩掉了惊人的剑罡，也是落在了程姬的身上，穿透她的身体，抹去了她的生机。

“呵！”

人之将死，程姬似乎释然了许多，可是，其神色中的那一份得意，却是依旧让人清晰的可以瞧见。

“你终究，还是见不得我有半点不好，哈哈，这一生，你的心中，都会有我的存在，你这一生，都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忘却，所以，你活着，却也生不如死，你这一生，终究还是被我给毁了，哈哈！”

大笑声中，程姬越发的恣意，左右不过一死，能够如此痛快的死去，对她而言，那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突然之间，她好似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眼中，然后对她说！

“你错了，亲手杀人，并非是怜惜你今天的下场，而是，唯有亲手杀了你，我的心，方才能够如以往那般平静，那样的坚持，这句话，你可懂？”

程姬听懂了，因为她从那声音中，已经听不到，曾经对自身的那份留恋，即便在知道自身真实身份之后，依旧也存在的留恋。

所有的留恋都没有了，剩下来的，只有冰冷的杀意。

杀自己，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与过去来一个彻底的了断，痴情如他，为何可以做到如此的程度？

程姬艰难的抬头看天际，看着眼中根本就没有出现的黑色身影，她有些死不瞑目，所以问道：“为什么？洛北究竟是谁，为何可以让你，有这样的极致的变化？”

“你这一生，从为服输过，更加不曾向任何人服软过，现在，你将魂飞魄散，不留丝毫痕迹在这天地，可曾对过往之事，有丝毫的后悔？”

“后悔？”

程姬笑道：“如若真有后悔，也是当年，未曾将你给杀了，留下了你如此一个祸患。”

“死也后，魂飞魄散也罢，这天地，我终究来过，你想奢望，我的心，有那么一些些的迟疑或是内疚，那么，你还是没有将我了解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