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己】32: 跃吞敬,风云起(2 / 2)

窃国公子 南瓜海带 0 字 2021-12-27

“将军勿忧,此番前来,便是替将军摇旗呐喊,以助盛威的!”

宇文敬心里听得那叫一个温暖,接下来的时日,大军日夜兼程,连续攻拔,又胜了征缴了数波贼人。

一口气打下了成石新双四州,看上去攻无不克,可是宇文敬却开心不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自己的大军一路追打,那位颍阳侯却真的看起了热闹,摇旗呐喊,一点忙也没帮上,期间攻拔下的城池都被随州军千余人驻守,更有甚者,在打下新州之后,杨跃竟然带着一千人马,以及五百亲卫自己住了进去,只有他身边那个眼生的大汉周厥,和一众偏将官佐随行,而且越来越少。

宇文敬攻克沿海高州之时,周厥也不见了,只留下了随州兵马的六位统军率着七千兵马随行,无一例外,这一次,又被接管了。

当他打下罗州的时候,忽然军报传来,南定,安越黄三州竟然被周厥五千下蔡营和五千随州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平定了,内中自然插上了颍阳侯的旗号。

龙静黄罗十州尽归杨跃所有,宇文敬不过变成了一个疲于奔命的老鼠。

拿下了南合州的时候,眼见着城防又被随州兵马统军大喇喇的取了去,宇文敬终于忍无可忍,想要与其争论,可是三天之后,等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我们如此,也是受了建康王的钧令,当时已然有言在先,陆境归杨某治辖,水上州治专程为将军候备,那隔水相望之崖州,人杰地灵,物资丰硕,正和养老养兵,还能控制一方水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宇文敬怂了,如今天高皇帝远,被王大庆和杨跃一再打压排挤,只能带着数千兵马跑到海上,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杨跃舒坦了,宇文敬可受了大罪,崖州打了七天,损耗兵力千余,总算是攻克下来。

当进入崖州之后,这位宇文将军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写了一封书信,直接送给了远在新州的杨跃。

遭了这么多罪,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过味儿了,表文的内容很清楚,先是一番感谢,扬言幸亏有颍阳侯的眷顾,才算完成了此番剿匪。

接下来便是大加赞誉,并且表示钦佩,客套话说了一大堆,最终到了表明心迹的时候。

“末将愿占崖州之地,俯首与侯爷分忧,作为门户,恪守太平!”

宇文敬服了,他很聪明,算是安定下来,也保住了自己性命。

杨跃见到这位老兄此番表现,心中窃喜,还特地为他送去了一批物资。

宇文敬自然千恩万谢,北境是回不去了,目下在这里做个一方之长也好,不必再忍受他人排挤之苦。

新州城内,杨跃换了一身侯爷所穿蟒蛇袍子,端坐在自家府邸的正堂,手里展开着宇文敬所写的书信,怡然自得频频点头:“宇文敬这小子,但是乖巧了不少。”

“侯爷,伊主的意思,不是要灭了他吗?我们就这么放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了!”

面对副将的疑问,杨跃轻启朱唇,淡然道:“也苦了这老兄了,能坐拥十六州之地,也是拖了他的福,如今已经被赶到了一隅之地,构不成威胁了,我们多加防范,还怕他作乱不成?”

副将点头称是,杨跃放下了书信,站起身来,对着手下人道:“好了,随本侯去喝喝茶,养养鱼,打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二人说罢,转身出了正堂,抬眼望望晴天白日,果真是秋高好风景!

自此,王大庆兵居江沅五州;何良占住建康,南豫,北江,临川,新安;赵北孤总领吴郡全境;黄龙成罗东宁,杨跃据守南合十六州,宇文敬占住崖州。

剩余庐陵,安成,湘东,零陵,贵阳,南康,南安之地分给了降将林永周;东西衡州,奕安广城托付降将林敬桡;独有会稽东南之地仍在大兴旧将萧默之手。

江左之地十分尽落伊谨之手,大兴战事基本平定。

……

一封书信传到了北境,秘密到达了伊谨手里,看着江东之地尽数平定,只留下了萧默一处,他的心定了下来,苦心经营的计划终于初具规模,虽然没有称帝,也有半壁江山在手,接下来,就要好好看这长安的棋局了。

斛律恭,宇文豫兄弟,还有眼下的薛棋母子,便是这场棋局的参与者。

冬天又要到了,与去年一样,这个冬天,又将上演一幕幕好戏。

这个夜晚,两个地点,进行着两场规模不大的秘密会议。

一处是皇城中宫,另一处,便是城郊馆驿。

“邱衍托病不出,李孺廷家中有事,蒋孟的门庭就没打开过!”

伊谨返回长安的第八天,宇文豫便到达了长安城外三十里铺的馆驿。

为了掩人耳目,他对此事秘而不宣,暗中派人去请了上述这几位,可是除了宇文欣和斛律恭之外,却没有一个请来的。

元慎对此事深表担心:“主公,伊王爷那里…”

“不用理会,早晚都要见的,本次回来没有言语,也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动向!”

“这几日,听长安城内的探子报说,伊王爷终日窝在家里,哪也没有去,为防万一,还特意留心了府中人的动向,除了日常采买之外,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元慎说完,宇文豫便冷哼道:“此人我是太了解了,越是平静,就说明越不对劲儿!”

话说到这里,忽然门外门子报说:“太府卿并斛律将军到!”

二人转入正堂,宇文豫起身相迎,二人齐声拜毕,寒暄过后坐了下来,斛律恭心直口快,拱手拜道:“主公召唤我等,不知有何要事?”

“今日能与本王一路矢志不渝的都在,本王便说说这接下来要走的路!”

宇文欣左右看了看,除了四个人之外,基本见不到什么朝臣,是以疑惑的问:“兄长,怎么不见伊兄?”

这个问题一出,屋中的氛围便有些尴尬,宇文豫倒是不在乎:“有些事情,还是不叫太多人知道为好!”

宇文欣没有再言语,他的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也就在这个时候,宇文豫悠悠的开了口,终于提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也将自己的真实意图的一览无余的问题:“诸位感觉,如今圣上,德治如何?”

宇文豫话音刚落,斛律恭早已将话头接了过去:“天子不过黄口小儿,哪里有什么德行!在末将看来,若是没有王爷在,他早已倾覆了这大安社稷不止一回!”

这话听得宇文豫着实舒服了些,宇文欣迟疑的问:“兄长,莫非我们?”

还没说完,便被宇文豫止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今夜良宵正好,我们便在这馆驿之中,好好筹谋一下!”宇文豫说着,嘴角间浮现出了一起深邃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