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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用快马跑出足足两里多那风筝才算勉强飞了起来,鳅模样奇特,又是浑身黑不溜秋的,人们远远的都能瞧见,这会儿倒是口口相传李珉绘声绘色的言论,眼里瞅着那个据说也有龙族血脉的物什,各自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会儿这场比赛才算是真正的拉开了帷幕。首发
对于李珉的泥鳅能不能飞起来,来看的人皆是没那么许多的介意,有那个闲钱拿小王爷当赌注的,自然不会在乎那么点儿钱,何况是老王爷当庄,这钱早已是肉包子打狗,摆明的有去无回,这会儿只瞧着稀奇,要瞧这风筝到底能飞多高。
空中的风力越发的大,那长长的泥鳅身上也是挂着一排哨子的,响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好听,加上怪模怪样的外形,竟然将黄尔的风头全抢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情形岑子吟自然是了然于胸,方大娘则是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抚着胸口低喃,“飞起来了!”顿了顿,又问道,“这真是他亲手做的么?”
岑子吟道,“王府里许多人都是瞧见了的,我每日的过去只是帮忙出出主意,瞧我的手便知道了,他手上可是划了不少的伤口。”
方大娘闻言勾起嘴角笑的满足,“我便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只要用心,便没有做不成的事儿。”那意思,只要李亲自动手做的,能飞起来,她便别无所求了。
岑子吟笑道,“您不是还压了钱在他身上么?他自然不能让您失望。何况王爷还专程为他开了这个盘口,赢了王府便能小发一笔,输了么……”
李守礼道,“他敢!”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条泥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片刻过后,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搂着高氏说笑,没个正行的样儿惹的方大娘皱了皱眉。
高氏推开李守礼道,“输了便输了,十五爷有能耐咱们自己知道便行了,何必赢了别人的面子?难不成日后王府还要开纸鸢铺子?”
李守礼闻言便笑道,“你说地都对!那我让人去叫十五郎不准赢?哈哈……”说着真个招手让旁边地侍卫过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岑子吟倒是不想干涉,方大娘皱眉道,“王爷倒是让小王爷输了,这开庄的钱又该怎么赔付?”
岑子吟轻轻拉了方大娘一下。方大娘也意识到自己口快了。不过自己当家作主这么多年。知道个中甘苦。这位王阁下地事儿这些年没少听说。她却是心疼王妃。眼瞧着这位未来地亲家搂着年轻地小妾到处游玩。又教养出了一群不成器地子弟。虽然李珉若是有出息了不一定能轮到她家闺女。可心中认定了这孩子身上不好地地方都是来自父亲。好处该全是王妃身上得来地。心中地厌恶难免。
虽是如此。不过王府地事儿到底是人地家务。方大娘又笑道。“不过王爷是皇上地兄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不在乎这点儿区区小钱。”
岑子吟本以为高氏会不悦。毕竟方大娘说地话有反驳她地话地意思。谁知道她只是轻轻一笑道。“王爷……不过是件儿戏罢了。咱们就好好地瞧着好么?”
人说柔能克刚。不论是不是。高氏地话这位王阁下却是听地进去地。打着哈哈罢了此事。方大娘在这边坐着却是越发地坐立难安了。只看这位王对眼前小妾地宠爱。天知道岑子吟进了王府会不会让人给欺负。就是她一时口快。倒是惹下了这么一桩麻烦来。这会儿想补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起。
自家老娘地神色不安。岑子吟只能拉着老娘地手轻轻安抚。要低声说话却是难逃悠悠众人之耳目。只能努力地说些李珉造风筝时候地趣事儿来活跃气氛。
只是话题终有尽时。岑子玉明显地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独自在发呆。越是人多地场合越是如此。大郎二郎则是不满王拿着自家儿子玩地事儿。还当着自家未来儿媳妇地面跟自家地小妾调笑。顺带地也就将不满转移到李珉身上。脸上也难有好神色。
唐珍儿和几个丫头早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天空中地风筝上,恨不得跟着飞上去,王捏着酒喝的半醉,醉眼迷蒙之时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唯一应和岑子吟地竟然是高氏。
对这位高氏,岑子吟倒是没什么好恶,早就听李说了王府上下从王妃到家中的儿女都不搭理家里真正地主子,外间的人也对王没什么好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论样貌没有,论钱财也没有,论到权势在外人看来也是没有。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女人这般的和他瞧对眼,到真个不太容易。岑子吟不由得要多看这位高氏两眼,只见高氏打扮的并不算华丽,模样也不算出挑,却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气质,一双眼清澈透明,像是能看穿一切,笑容温和而有礼,这东西也说不准是真的还是装的,两人之间又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还是不过是一场戏。
岑子吟倒是偏向前者,女人么,都是对爱情有幻想的,因此看向高氏的时候其实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欢的,就她所认为,眼前这位王爷并非如同外表一般的不堪,他之所以长年的酒和赌不离手,怕也是心中苦闷所至吧?正是如此,也就缺了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岑子吟不说话,高氏却是有许多话要与她说一般,笑着道,“坐了半天,却是想起来活动活动了,咱们不如去走走可好?”
这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是瞧着岑子吟,众人纷纷道是要看纸鸢,方大娘则是希望女儿能和高氏修复关系,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岑子吟不由得好笑,不管如何,方大娘总是这般的天真,总是希望能够和身边的一切人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虽然她偶尔会有坏事地时候。
起身随高氏一同向着风筝地方向走去,这会儿天空中的两只风筝都飞的越发的高了,太阳之下看着有些耀眼,高氏一边走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上方瞧了一会儿以后笑道,“飞的
了,这黑泥鳅起飞地时候吃力了些,后面倒是升高
这话像是话外有话,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倒是不掩饰自己的自豪之情,“他本就是个聪明的,做什么事只看他乐意不。”
高氏闻言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眼中的笑意却是要溢出来一般,没有答话又继续向前走,“今儿个出来是我的意思,盘口也是我让王爷开的。一直听说岑家娘子聪明过人,这些天又在王府里一直帮着十五郎做这纸鸢,我便寻思着,没有输的道理,可外人却不以为这样,皆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人都以为他输定了,咱们自然该趁着这机会好好地赚一把。”
岑子吟愣了愣,呵呵笑道,“夫人言重了,这我可不敢当,都是小王爷的功劳呢!”意思便是输了赢了都跟我没关系,心中不断的揣测高氏这是什么意思。
高氏闻言颇有兴味儿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呆呆的站着,半晌,才听见高氏笑道,“输了也不会怪你,你以为依照咱们王爷的性子,输了赔付不起,还有谁敢上门来讨么?呵呵……”
岑子吟浑身一个激灵,这女人!跟王勾搭上不会是因为两人共同的爱好吧?
这边却是揪着一缕头发嘿嘿直傻笑,高氏见状道,“我瞧你娘亲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不想你这丫头心思偏生多起来。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言,日后你进了王府朝夕相处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岑子吟闻言连忙道,“夫人这话倒是折杀我了。夫人端庄贤淑,聪颖过人,性子又温柔大度,实是万里难挑一的,子吟怎敢在您面前耍什么心眼,实在是口拙,不知该如何说话,怕是说地不对,倒是让夫人生气。”
自来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的,高氏也不例外,咯咯笑了一会儿才瞪了岑子吟一眼道,“一边说我大度,一边说说错了话我会生气,这到底是褒我还是贬我?”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多说,我也是个喜欢爽利的,这会儿让你陪我走走,一则是我真累了,一则是想求你件事儿,你瞧瞧可好?”
高氏将手轻轻的覆盖在小腹之上,偏着头瞧着岑子吟,岑子吟如何敢答不好,不过又不知道王府里的确切情况,怕是给自己揽了一桩麻烦过来,打着哈哈道,“夫人且说说,只要子吟力所能及地,自然没有不为夫人效劳的。”
高氏也懒得再与岑子吟打心眼,撅撅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你家地那个香水味道极好,如今咱们府上不宽裕,王爷也不会留心这个,只好腆着脸皮跟你讨一瓶。”
岑子吟闻言舒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立马道,“这算什么事儿?夫人且放心,明儿个我便让人送到府上来!”
高氏闻言又是一阵笑,“可别!府里地人多,你真要送可送不过来,你若是同意,我明儿个便派人过来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