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与唐沐非达成协议,他会收集岑子吟所需的一切东西给岑子吟送来,若是岑子吟有什么需要,则可以送信到唐府给唐沐非的妻子,齐氏。
出了唐府,大郎与二郎一路上都没什么异样,直到回了家,用过晚餐,两人才齐齐的到了岑子吟的房间里,将喜儿打发去寻秀云说话,两人在门口瞧了两眼,将门一关,拉着岑子吟坐到凳子上,站在岑子吟面前瞪着她。
是谁说过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成百上千的谎言来圆?岑子吟摸摸鼻子,自觉如今说谎是说的越发顺溜了,可是,在大郎严肃、二郎不解的目光下,岑子吟总觉得有些难以出口。
清澈干净的目光,让岑子吟几乎想要对他们倾述自己的心事,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应该可以理解她的吧?或许两人听说了她的事以后会有短暂的愤怒,悲伤,不敢置信,但是对于还有梦想的善良孩子来说,他们一定可以理解她的,岑子吟确实需要帮助,一个人藏着秘密太久的话,会有些憋闷,有些受不了,特别是在这个与她的观念有着太多冲突的大千世界。
冲动到了嘴边的时候,岑子吟的心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掩埋,试想,若是在现代,突然你身边的某个亲人跑到你面前来告诉你,他被外星人或者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穿越了,她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先摸摸那人的头,看看发烧没有,第二个想法恐怕就是要送人进神经科了。
即便之前有很多事证明了那个人确实不一样了,对于占据了亲人身体的灵魂,又该是包含着怎样的一种感情?是恨?或者是爱?恐怕是复杂到苦涩的一种滋味儿吧?
如果是这样,即便欺骗他们一辈子又有何妨?
穿越者更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明明周围是热闹的人群,你却像是跟他们隔了一层玻璃,他们那边的喧嚣却能来到你身边,你想说的话却穿不过去,若是想打破那层玻璃,你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面对陌生的世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否会损害你,或则,是你伤害了他们?
岑子吟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人,有些时候,她甚至会鸵鸟的选择不去想,以为不去想,问题就不存在了。
事实上她一直是这么做的,可大郎和二郎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如今,她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一个抉择,至少,她自认为是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她日后需要人的帮助,再也没有比家人更好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觉得一愣,家人?她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用催眠似的语气告诉自己这是家人了?而是这样下意识,自动的想到,这是她的兄弟?
突然。岑子吟笑了。有些时候习惯是潜移默化地。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人和人之间地相处也会有感情地滋生。何况。她还占据了别人妹妹地身体。家人。是地。再自然不过地事呀!
岑子吟笑吟吟地道。“大哥。二哥。我可以跟你们说实话。可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二郎有些埋怨地道。“三娘。你有事竟然瞒着我和大哥!”大郎却是一言不发。岑子吟拉着大郎地衣袖摇了摇。“大哥。你不能生我地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地。是那个人不让我说嘛!夫子说了。人无信不立。答应了别人地事。一定要做到地。”
二郎道。“如今倒是说得了!”
大郎依旧不语。岑子吟撅起嘴道。“有些说得。有些说不得。我不是怕你们生气吗?看吧。大哥生气了。早知道我就真不说了。”
二郎连忙拉了拉大郎地袖子。大郎疑惑地喃喃道。“三娘。你真地是三娘吗?三娘从不跟我撒娇地。”
岑子吟心一跳,还是将脸凑上去道,“你仔细瞧瞧是不是我!”
二郎一拳捶到大郎胳膊上,笑道,“大哥,你犯糊涂了吧?哪儿来的真的假的,三娘是有些小变化,可是,这样的三娘更惹人疼呀!没的你这样的大哥,不喜欢妹子变好。”
大郎苦笑道,“我哪儿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三娘这样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