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坡就是一座小山坡,在帝都外的群山之中,显得毫不打眼,秦飞却是十分的这里的环境,看着一棵棵小树茁壮的成长,仿佛看见了全新的生命正在努力。
他站在坡顶,看着茫茫群山,东处是连绵不断辽阔的帝都城池,高大的围墙遮住了帝都的繁华和喧闹,此时屹立在坡顶,只有春风拂过,撩起他耳旁的发丝,轻轻的吹刮着他那一身素净的白袍,一股欲乘风飘去的仙逸感油然而生。
脱离了喧嚣,远离了市井之气,给人带来一股平心静气,如沐浴在徜徉在宁静微风中的舒适。
他背负着双手,傲然站立在天地之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起来,内心无比的平静。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轻轻的打乱了他的沉寂,脸上浮出一抹微笑,回转身,看向坡下唯一通到坡顶的小径,一草原人打扮的男子正大步走来。
“你来了!”秦飞收回飘飞的心神,淡淡的看着草原可汗使者。
使者点了点头,恭敬的弯腰行礼,以比他在面见皇帝陛下时还严肃的礼节对着秦飞轻声道:“王爷!可汗让小人代他问好!”
“嗯,一切都在计划当中!长生教那边具体是什么动作?”秦飞眼光越过使者的头顶,看向他身后远处的帝都城墙,眼里闪过一丝忧愁。
“长生教对新可汗并不认同,已经逼迫了数次,有近一半的部落在长生教的掌控之中,可汗无力抵抗,希望王爷能够说动皇帝,以助可汗统一草原!”使者躬身说,脸色无比的凝重,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嗯,不出意外的话,陛下会命人前往的!告诉完颜突烈,长生教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是否能够将所有的部落都镇服!”秦飞语气低沉,草原上的事情千变万化,虽然完颜突烈已经成功夺得了可汗之位,但是要真正的掌控住草原,使各部落都臣服,恐怕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王爷!可汗交代小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使者说。
“嗯,去吧!陛下可能要宣布结果了,你照计划行事,还有,对陛下礼貌一点,他是君我是臣,你知道怎么做了?”秦飞冷冷的瞥了使者一眼。
使者扑通一声跪下,惶恐道:“王爷息怒,小人错了!”
“知道错就改!”秦飞挥了挥手,使者急忙退身离开,脸上布满了惊恐。
秦飞对他的不满,自然是在对朱励的态度上,也不知道完颜突烈是怎么和他交代的,见到陛下,居然如此无礼。
不管怎样,朱励抛开帝位不说,始终是他二哥,他容不得底下的人对自己的二哥放肆。
快到傍晚时,朱管家来到王府,说陛下召见。
秦飞来到皇宫,看着重重叠叠的宫銮飞檐纵横交错,眼里露出一抹留念之色,今天事了,也是自己该离开帝都的时候,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
“飞弟,快坐!”朱励的寝宫内,富丽堂皇,一向无大臣进入,秦飞是唯一能够进入他寝宫的人。
皇帝的威严和礼仪,使得他的寝宫成为天底下最奢华庄严的地方,镏金渡银,各种布局都达到了极致,即便是角落里,也充斥着使人疯狂贪婪顿生的奢华名贵。
朱励坐在寝宫的皇榻前,邀请秦飞与他平坐。
秦飞看了看那榻上铺着的厚厚羊毛毯子,微笑着坐上去,顿时整个人都感觉到身下传来一股绵长柔软的舒适感,使人忍不住想轻呼一声过瘾,赞叹这毯子是如此的柔软舒服。
榻上摆放着一个矮脚金木几,几上点燃着一壶檀香,清幽淡雅的檀香飘荡着淡淡的烟雾在榻前缭绕,闻之使人陶醉,神心骤然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安逸。
“飞弟,这是前日刚从北方烟雨州进贡来的春前雪茶,这可是好东西啊,每一年只出产一斤,经过数十道工艺加工,最后只剩下一两,送到皇宫里来,今日我们兄弟一起品尝!”朱励微笑着,拿起金木几上一个黄金打造的精致茶壶,考究的工艺使那茶壶看来就是一件极品的工艺品,每一处都讲究,无一处不彰显皇室的尊贵和威严。
两只小巧精致的狭口杯平放,朱励轻提起茶壶,微微一晃,两股清流从壶中流向杯中,热雾弥漫,一股如兰似麝的清幽香味从杯中散发出来,闻之骤然神清气爽,如一股清泉流进久旱的心扉。
秦飞双眼大亮,忍不住赞叹道:“好茶!”
这雪茶他也有耳闻,乃是皇室的贡品,极其的珍贵,除了皇帝陛下,无人可尝,据说此茶还有一个美妙的传说,千年一对恋人深深相爱,可是一日男的要去远方,女子在家等候,十年,二十年,男子没有回来,女子等白了头,人们看见她每日都在门口远望,等待着爱人相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