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也不记得自己那晚都说了什么,反正就是一直一直的小小声的说着,而男人则是时不时的应她一声,那晚,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已是隔天上午九点多钟了,身侧的床上男人已经起了。
喻色激棂爬了起来,光着脚丫就跳下了床,也许是季唯衍五年的失踪给她留下了不安全感,所以,睁开眼睛一不见了他,她就慌了。
可是开放式的小公寓里什么都是一目了然,就连淋浴室都是那种惹隐惹现身形的毛玻璃装潢,不过是三秒钟,喻色便确定了季唯衍并不在小公寓内。
与他一起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了,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分开,而且还是他一个人的突然离开,那种感觉喻色根本无法形容,她只知道,她慌极了。
她找过了,没有字条什么的,这就是他的不对了,离开至少也要与她讲一声,或者见她睡了就给她留个字条让她醒来安心,怎么可以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来不及穿袜子,她趿上拖鞋披上大衣就拉开了房门,这还是从她住进来以后第一次要走出这扇门,要出去了,她才想起她该拿一把钥匙的。
是的,小公寓的钥匙她这也是第一次使用。
拎着钥匙,喻色匆匆的冲进了电梯,比起早上上班高峰期的时间段,这个时候的电梯基本上没什么人坐,她一路站坐到了一楼,大堂的保安正安坐在门前,她走过去,“麻烦请告诉我一下,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头发的男子出去?”季唯衍的长发是他身上最显著的特征,只要看过他的人,都会对他的长发过目不忘。
保安摇了摇头,“没见过。”
喻色又紧张了,“那能不能帮我调一下监控录像?”
“小姐,你要找的人你发现他失踪多久了?”
喻色想想时间,从昨晚她睡着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留在房间里多久,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回答。
见她犹豫,保安又道:“有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没。”这个绝对没有。
“那十二小时呢?”保安又问。
喻色看看时间,昨晚睡着的时候应该过凌晨了,但现在才上午九点多钟,“没,不到十二个小时。”
“那小姐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位先生不见了的?”比起她的慌张,保安倒是镇定许多。
“刚刚,我醒过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那上次你看见他是在睡着前了?”
“嗯嗯,对的。”
保安长舒了一口气,“小姐别急,也许他是出去为你买早餐了呢,或者出去买什么其它的东西,这都有可能的,又或者,他出去办什么紧急的事情了。”
“不,这不可能的。”他们买东西都是叫的宅急送,至于办什么事情,他一向都是交待给许山去办的,根本不必他亲历亲为,便是因为这样,她才紧张。
保安摇了摇头,“你这样的情况不符合调取监控的条件,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喻色咬咬唇,她能说她没有手机吗,她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可是,在这个现代化的世界里,她此时若说她没有手机,保安一定会以一种绝对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喻色没有解释,她的事情她跟任何人都解释不清楚,只有她和季唯衍还有简非凡最清楚。
其实简非凡是答应过她离婚的,可是经过了这么几年,她和他居然还以夫妻的名义在一起,只不过,从未行过夫妻之实。
她将随手抄来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捂住了嘴和鼻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因为,她要看路。
顾不得鞋子里的脚丫是光着的了,喻色飞奔在大马路上,左右四顾着寻找着季唯衍。
天气真冷,不过,她虽然有几天没有出来过了,可是跑步让她并不至于受不了这样的冷。
很快,喻色就跑过了一条大街,却还不见季唯衍的踪影。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还好有一点点钱,喻色一边找人一边寻找着公用电话亭,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快步的跑过去,投币,再拨打电话,听着电话中的占线的声音,她想砍人。
季唯衍这是再与谁通电话呢?
想着,她又拨起了许山的。
可是同样的,许山也在打电话。
喻色拿着电话机急得直跺脚,眼看着打不通,她“嘭”的挂断,正准备要离开继续去找季唯衍,却在转身的时候,看着那个男人只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手里握着手机,一边听电话一边看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阿染……”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如一只欢快的鸟儿般直接扑入了季唯衍的怀抱,“你坏,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