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满上了两个人的酒杯,喻色杯口撞上了季唯衍的,一双如黑葡萄般的眸子开始迷离,眼前的一张脸也开始不停的变换,她觉得自己好象是喝多了,视野里也出现了幻影,一杯酒干尽,她身子软软的贴向季唯衍,“季先生,来,干杯,再干……”
季唯衍伸手一搂她软绵绵的歪歪斜斜倒过来的身子,嗅着她漫身的酒味与女子独有的馨香,他知道,喻色醉了。
“季先生,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不去做手术?”喻色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小手说着就落在了他的脸上,热烫的指尖滑过季唯衍的脸庞,那些疤痕纵横交错,惹人心疼,若她是清醒的,她绝对不敢这样问他,毕竟这于礼不合,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切由心,心里想,便问了。
“一场意外罢了。”而且,还是他的心甘情愿,至于手术,做了也恢复不了他如初的面容,那他宁愿不做。
“那手术呢?”喻色眨了眨眼睛,想要清醒些,可是没办法,她脑子晕晕的,全都是面前这张脸,指尖还在轻轻滑动,那触感让季唯衍浑身都绷得紧紧的,搂在怀里的身体越发的娇软,惹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以后再做吧。”至于会不会做,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反正,只要恢复不了他从前的面容,他是绝对不会乱做手术的。
“呵呵,这样真丑。”喻色低低笑了,眼睛也缓缓的闭上,她好困,身子扭在季唯衍的怀里,嘴里还在呢喃着,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信任感,“可我不讨厌你呢,真是奇怪。”
喻色真的醉了,醉话连篇起来。
季唯衍皱了皱眉,本来只是想与她喝一次酒,他没想她醉,“色,我送你回去吧。”她醉了,那么他说什么她都不知道吧,就想叫她一声‘色’,亲切的,暖融的,更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一个称呼。
“好呀。”喻色两只小手揽在他的脖子上,气息滚烫的喷吐在他的脸上和颈项上,那热烫很快就染到了他的身上,与原本的紧绷融在一起,让他只觉自己随时都要爆了。
她一声轻应,季唯衍再也受不住,所有的隐忍瞬间土崩瓦裂,搂着喻色起身,结了帐,便抱着她从后门出了酒楼,侍应生已经替他开来了车,季唯衍将喻色轻轻放在了后排的座椅上,随即开了车便驶离了市区。
城市的喧嚣越来越远,取代了高楼大厦的是海风是沙滩还有涛声无尽。
喻色早就睡得沉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仿若染了胭脂,季唯衍已经不知道自己静静的看她有多久了,反正,她睡着,他就看着她。
喻色的一上了车时就被他调成了静音,现在已经被打爆的关了机。
许多个未接电话,大多都是来自他曾经亲手做起来的公司的,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完全是由她自己来经营这家公司,而且,还经营的这样好。
人一喝醉了就喜欢睡觉,不过,睡着的时间是有限的,当发现睡着的喻色有醒来的迹象后,季唯衍才懒洋洋的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想要把车子驶离这沙滩,她曾说这里是她被母亲遗弃的地方,可也是她给他重生发现他的地方,所以,从再回到这座小城,他成了这里的常客,她来与不来,他都经常来,常常是一坐就是一天或者几个小时,看着蓝色的海洋金色的沙滩,就觉得冥冥之中上天早就注定了与她一起的这一场情债,三十几岁了,他已经不再年轻,却还是舍不下这一场情缘。
走吧,她要醒了,他要在她醒来之前把她送去公司。
那个,也是他的公司。
“阿染……”季唯衍才启动了车子,后面,喻色就低喃的唤了一声,惹他回头看向她时,她就如小猫般的在座椅上轻蹭着轻蹭着。
季唯衍以为她是睡不舒服了,转身又下了车,重新坐回到喻色身边,“色,不舒服吗?”
“阿染……”喻色闭着眼睛,她做梦了,梦里,都是阿染,伸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挥舞着,很快就触到了一个人,“阿染……”她摸索着搂上了季唯衍的脖子,滚烫的气息在这一天里又一次的拂上了季唯衍的肌肤,很快的,小嘴就象是小狗一样的在他的身上蹭呀蹭,终于,被她捉到了他的唇。
柔软的,泛着男性的气息。
季唯衍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一切就是发生了。
发生的让他根本无从拒绝。
他太贪恋她的柔软了。
只有潮声拍打细沙的岸边上,天空中有海鸥飞过,车里车外,两个世界。
季唯衍第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第一次任由喻色掌控了两个人之间的所有的流程。
一切,就那般悄然的发生了。
或者,是他也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为,身边是那个深爱的人儿。
车子里,飘着两个人的味道,喻色累极的睡去,早就成了一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