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象是沉又象是浅的呼吸声,喻色纠结了,伸手推了推简非凡,然,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睡了,她却精神了,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全都是出事了的那批货,海警就一句在处理就不再管了,她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觉得自己把那件事赖在那个姓季的陌生男人的身上是不对的,不能因为他救了晓衍而怪上他,其实,若不是他,晓衍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他是晓衍的救命恩人,此时再回想自己打给那位季先生时说过的话语,她便有些羞愧了。
喻色坐了起来,重新披衣而起,反正睡不着,姑且就不睡了,她拿着进了阳台,懒懒的躺在凡星点点的苍穹之下的月色之中,藤椅上泛着一股清幽的原始森林的味道,从住进来,她就爱极了这张藤椅,每每心烦的时候就在这样的夜色中静静的靠在上面,然后逼迫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可今天,她显然做不到什么也不想。
喻色十指翻飞,很快发了一条短信给季先生,“对不起,我那批货与你无关,你不必管了。”她再想办法处理吧,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或者,等明天简非凡酒醒了,她在让他想办法。
论起关系来,她和简非凡的关系总比那个姓季的好太多吧?
总还是无妻,虽然有名无实,可是孩子们都叫他爹地的。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喻色是想着等那位季先生明早起来再看的,她绝对没想到她一个短信居然会吵醒他,里很快就收到了短信,“不想要那批货了?”
喻色把这句话反反复复看了三遍,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却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亲切感,他象是没有生气她无中生有般的挑衅,喻色松了口气,回复道:“想,不过,不关你的事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再见,晚安。”一个陌生人罢了,认识才没几天,更连人家的长相都没看清楚,她就与他这样的仿佛很亲密的聊天,那种感觉怪怪的。
那头沉默了许久,好半天都没有消息传来,就在喻色以为他睡着了不会回信息的时候,突的,又想了,“放心,好人自有好报,你的货会回来的。”
之后,就再也没有信息了,喻色打了一个哈欠,回到房里很快就睡着了。
不管怎么样,天还没有塌下来,即便是亏损了又怎样?她以后会赚回来的,客户那边再想办法去解释,其实,不管是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很理性很有人情味的。
季唯衍摆弄着手中的,原本就要睡着的他就这样的被吵醒了,里的短信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了,喻色给她发信息了,虽然是一副把他当成陌生人的口气,可他们之前的关系象是进步了一层,不,是很好的进步,真的喜欢与她这样的沟通方式,至少,比没有来往要好。
几年了,他的睡眠一直不好,每天能睡六个小时都是奢侈了,被喻色这样一吵,季唯衍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了床,开了电脑,忙碌了起来。
正专注于工作中,一股清新的空气悄然袭来,季唯衍身形一颤,不动声色的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手中的工作。首发
忽而,眼睛一黑,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娇憨的女声,却透着几许的霸道和蛮横。
季唯衍任由那双小手继续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想去触碰那双手,触碰了就是给对方希望了,他和女子没有可能的。
除了喻色,他谁也无法爱上。
甚至于连蓝景伊也只是沉淀在他的记忆里,他现在知道了,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会让人在离开爱人的时候失了魂,失了魄,会让人在离开爱人的时候思念成灾,无法自拔,那种相思是痛苦的又是矛盾的甜蜜的,此情无计可消除,便是这个样子了。
“阮菲菲。”季唯衍淡声说出女子的名字,“天还没亮,怎么不睡?”
“我发现你房间里有光线,你不是也没睡吗,我当然也可以不睡了。”阮菲菲小嘴一嘟,有些气恼季唯衍一下子就猜出她来,其实这幢房子里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主人,也只有她才敢捂住他的眼睛,可她就是想让他多猜猜,就是把这当成是一场游戏,然,季唯衍一点也不配合,明显兴趣缺缺,从初初相见开始到现在他对她那种淡漠的样子从来也不曾改变过,这么久了,她还是捂不热他的心吗?
“阿季,你就不能多猜几次吗?”哀怨的问出,她一张小脸渴切的看着季唯衍,这个男人,她爱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