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村后面那个山包,这么多年来为村里产生的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就是方便了村里的小孩子们吃苹果不拿钱。
现在有人要买下这个山包,而且这个人又是高飞,村长大立柱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买个山包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很麻烦,仅仅一个国土局就得让你把腿跑细了,还不一定办得到,但只要是高飞想办,估计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儿
更何况人家高飞也说了,买下山包后,还会帮村里修路,至少三十米的公路得通到郊区主干道上,这得至少需要几千万吧?
一个小山包,换来一条大公路,还为村里赚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傻瓜才不会换呢。
当天下午,大立柱率领村里的几个委员,在与高飞详细协商过后,很痛快的签订了协议,还说让他先干着,村里负责外出跑手续。
就在方家村整个班子与高飞在酒桌上畅想未来时,南部山区16号的别墅内,睡了一个下午的廖水粉,懒洋洋的从窗上爬了起来,掀起窗帘向下面看去。
这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节了,阳光斜斜洒满了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让远处的青山看起来有些如梦如幻。
没有闹市区才有的乌烟瘴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只有日落之前的宁静,远处的路上有一个老者,牵着自己刚会跑的小孙女,迎着夕阳慢慢走着,为这幅唯美的画中更是平添了一抹诗意。
院子里,廖无肆正站在那儿连说带比划的说着什么,坐在藤椅上的贺明珠,不时的掩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有时候还会抬脚去踢他。
无肆什么时候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又是什么时候,明珠不再那样冷漠,恢复了她女孩子本有的活力了?
看着这对明显在恋爱的男女,廖水粉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尽管她的相貌,身材和皮肤,都和‘老’这个可怕的字眼不沾边,只有岁月赐予她迷人的成熟。
可她却知道,她的心老了。
同时,她也无比的羡慕廖无肆他们,因为在她这个年龄段跟韩震谈恋爱时,就从没有这样相互动手动脚过。
他们都拥有最正宗的贵族气质,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豪门世家的风范,哪怕是夫妻再恩爱,在人前最多也就是相互牵牵手罢了。
像现在,贺明珠竟然猫儿一样从椅子上窜起来,一下扑在转身要逃走的廖无肆身上,两条腿缠在他腰间,左手掰住他下巴,右拳冲他肩膀上狠砸的欢快,无肆的样子在廖水粉和韩震身上,是再过一百年也看不到的。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恋爱。”
看着那俩人,廖水粉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从没品尝过这些幸福,但能跟看到他们这样,也很满意了。
一个是她的亲兄弟,一个是情同姐妹的心腹。
看着看着,廖水粉嘴角的那丝欣慰慢慢凝固:韩震和那个蝶儿,恐怕也会这样吧?嗯,肯定会更欢快,明珠告诉我说,那个蝶儿称呼他哥呢。
“呵呵,哥,多么浪漫的字眼啊,可惜却不是属于我的。”
廖无肆慢慢放下了窗帘,双手抱起双膝,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发愣。
贺明珠去辽省找高飞算帐,却意外在医院内碰到韩震,廖无肆差点要杀掉蝶儿母子三人的全过程,廖水粉都已经听他们说起过了。
明显改变了的贺明珠,说完这些后,还愧疚的请廖水粉原谅她,因为是她坚持让廖无肆放个蝶儿母子三人的。
廖水粉倒没觉得贺明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既然韩震已经不再爱她,把满腔的爱意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无论蝶儿母子三人怎么样,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不忍心蝶儿母子这三个无辜者成为他们夫妻情变的牺牲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完全透明化了,相信廖家和韩家的老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也默许了韩震提出的意见:廖水粉和韩震俩人,仍旧是名义上的夫妻,是廖韩两家联盟的纽扣和扣眼,担他们却可以拥有自己的私生活,无论是在外面养外室,还是给人做外室,谁都不会有丝毫干涉。
韩震身为男人,可以在外面养外室,那么廖水粉呢?
依着她的性格和脾性,又怎么可能做到韩震那样?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又该多好。”
廖水粉盯着那幅油画,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或者说,像那些可笑的网络爱情一样——网络?呵呵,我都忘记我还有个网络老公了。”
廖水粉自嘲的笑着,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了‘亲亲’先生。
亲亲先生的头像是个猪,很可爱的那种。
廖水粉却知道他在男女那种事上,要比猪勇猛很多倍的,那个野外的晚上,就算是酒醉后,她依旧被他的勇猛所征服。
想到这儿后,廖水粉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脸,喃喃说道:“亲亲老公,明天你真会带我去酒店吗?如果你要知道我就是廖水粉,那你会不会大吃一惊呢?大吃一惊后,你会不会放我一马,看在我是你老婆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