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萧挺在万年县县衙的声望正是如日中天,所以那牙兵在禀报的时候口气中都满是恭敬。
萧挺闻言不由得走出房来,探头往外一看,却见自己这第六衙的门口正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当下他不由看得一愣,“敬业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人却是李的孙子,与萧挺勉强算是朋友关系的李敬业。
当然,在萧挺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把他看成那个以后会在扬州起兵反对武窃居帝位的xu jing yè,因为他对骆宾王的那篇《讨武氏檄》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当下李敬业看见他出来,不由得笑着走进院子里来,口中说道:“还不是你子枚兄太忙嘛,你府上我又不便去打扰,所以只好到衙门里来抓你了!”
萧挺笑笑,等他走到身边一边伸手肃客进房,一边道:“这是哪里话,倒好象我是什么大忙人似的,你看看,我这都闲了大半个上午了!”
李敬业进到屋里坐下,哈哈笑着道:“那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县尉,自然不足以让子枚兄你尽展才华!你那一剑挥起,万年县的治安从此靖矣!若说你现在忙我反而不信呢,所以我这才敢来找你!”
萧挺闻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他与这李敬业是在那天去英国公府拜寿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太平与自己说完了话便跑开了,他却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便是连声的仰慕,而萧挺鉴于对方在后世史书上的大名。再加上他毕竟是李的孙子,也就不敢怠慢,当下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子,从那也就算是相互认识了,只不过这交情么,却也是一般地紧。
等下面牙兵进来上了茶又退出去了,萧挺不由得笑着问:“不知道敬业兄今日特意来找我,可是有事?”
李敬业神秘地笑了笑,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来找你么。自然是有事,而且是大好事!”
萧挺淡淡地一笑,“大好事?什么大好事?”
那李敬业又是神秘一笑,“这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子枚兄你是平康坊的花魁娘子杨柳的情郎。....这没错吧?嘿嘿,今儿有人请了我赴宴,这作陪的人物嘛。便是杨柳,你说,我若是不来告诉你一声邀你同去,岂不是有些不恭?”
萧挺闻言一愣,请了杨柳作陪?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杨柳是从来不陪酒的。她自从出道那天起,便是属于那种最多坐在那里陪人聊聊。顶多也就是弹上首曲子以娱人罢了,她主要是靠着琴技起家,陪酒的事儿却是从来不做的。更何况现在她早就已经宣布闭门谢客了呀!
不过转眼一想,考虑到这李敬业小公爷的身份,想必那请客的一方定是出了什么不菲的代价才最终邀请到了杨柳去作陪吧?目地就是为了讨好李敬业?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一些明显是在拍马屁的酒席上如果请客者邀请到了杨柳这样的花魁大娘子,尽管只是陪着说说话聊聊天顺带着奉承几句,或者还会弹一首曲子,但是毫无疑问却是会让被请地人感觉加倍的有面子。
关于这一点杨柳也是说过的。只不过这种级别地酒宴很少。而且根本不会被外界所知罢了。只不过萧挺知道,即便是这种酒宴。她也是基本上很少会去的。
而且,似乎李敬业没必要把这件事拿来冲自己显摆一番吧?两人之间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平日里有没有怨仇,他也不必拿这件事来刺激自己。
莫非是他一直在打着杨柳的主意?
萧挺想到这里不由得笑笑,“敬业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杨柳虽然与我关系非同一般,实话说小弟也确实已经准备择日迎娶她进门,但既然是有人刻意的请了她作陪,那必是要有事相求与你这位小公爷了,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李敬业闻言一愣,“哦?若真是如此,这贺礼我还该早点开始动手准备才是!只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诡异地一笑,“子枚兄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据我所知,那花魁大娘子可是从来都不陪酒地呀,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洗尽铅华闭门谢客准备要嫁作人妇了,怎么又突然陪起酒来,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
萧挺闻言不由失笑,“不必了,如果需要告诉我,她自然会派人知会我一声,既然她没说,想必便不是什么大事情!”
听到这话,那李敬业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子枚兄真是好洒脱的性子,倒是为我解了惑,怪不得杨柳大小姐会这么中意你,只怕除了你那一手画技之外,更重要地还是这洒脱的心境吧?难得,实在难得!”
萧挺笑笑不置可否,他刚听说杨柳要去陪酒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有些担心来着,他担心会不会有人在强迫着杨柳去陪酒,但是仔细一想也就豁然了,以杨柳现在的身份声望,连李敬业这种小公爷见了面对她都要礼敬有加,自然也没人能强迫她做什么。x
这个时侯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倒显得有些小气了,所以倒不如不去的好。
但是这个时侯,那李敬业突然笑着道:“不过……子枚兄,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才是今天的主客,你去不去?”
“请我?”萧挺闻言一愣,这可是有些出乎意料了,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敬业兄,你不是开玩笑吧?谁会请我?”
“去了就知道啦!”李敬业一边笑着站起来,一边道:“这可说好了,下午我就不过来了,你记住,等你下午下了职就去。咱们到凤还巢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