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冲!第一个冲进敌营的,老子赏银一百!”
折可求领兵摸近李民大营后,意气风的大喝一声,好似胜利就在眼前一般。只不过,他这给我冲,与先前那折可适的跟我上,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折可复鄙夷的看了折可求,随即领五千骑军上马,狂飙而出。而折可大也随即令着两万步军突击向前。
此次,在牺牲了折可适作为第一波诱饵之后,折可求率领的第二轮偷袭大军,可是寄托了折家军全部的希望,除了折可存还需要领军镇守乐平之外,折家军的众将,几乎是都上了,连剩下的五千骑兵,那都一个不剩的派出来了。真可谓倾囊而出。折家军务必要一战而胜,并救出折可适。与之相比,折可求的那点小不然的,折家军众将,却是没工夫计较了。
要说,折可适的这个军略,胜算还是很大的。毕竟骑兵出动,那都是需要时间的,李民的骑兵刚刚出战一回,回去必然要歇歇马力,战马的马鞍一卸,战士的盔甲一脱,突逢意外,绝对难以快应战,被折家军打一个不备,纵使人多,也难逃败亡。而至于那些步军,仓促之间想迎战折家军的骑军,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以为李民大军刚刚得胜一战,守备必然松懈,军兵必然回营休息。可折可复刚刚领着大军冲到李民大营前。立马又是铜锣大作,无数的弓箭手再次从营墙后的战壕中跳出,密集的弓箭,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只不过,这一回折可复领的这些骑兵,各个盔甲在身,其防御力却是远胜了折可适头一波率领的军兵。而且距离也近,只是一波箭雨的功夫,折可复已经领着军兵冲到了李民大营的营墙附近。
随着折可复长枪急刺,折可复的点钢长枪。已经是如扎破一层纸一般的,深深地刺入了营墙之中。
折可复虽即奋力用枪一挑,那李民大营的营墙,虽然是海碗粗的木桩打入地理三尺来深围城,可却也架不住折可复的神力,当即被折可复挑飞了一个缺
而这时。紧跟在折可复身后的护卫,猛地抖出套索,套住了那歪斜的营墙横木,各自打马一拉,立时凭借马力拉到了一片。
折可复抖掉枪上地那根木桩,大吼一声:“孩儿们!跟我冲!”随即纵马冲进李民大营。跟随在折可复身后的众军士,当即大吼一声,跟随着折可复猛冲进去。
然而。折可复刚冲进李民大营。立马就傻了。之间那些李民大营中刚刚射箭地军兵。一见折可求他们冲进了兵营。立马扭身就跑。
按说。敌军逃跑。折可复可以趁势领兵追杀。折可复应该高兴才是。可奈何。折可复打了这么多年地阵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敌军逃跑不好好跑路。而是用跳地。就算用跳地也不大紧。可这一跳老远。最少都是一丈开外地。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所有。那场面可就实在是太壮观地。
折可复一时间都有一种错觉。愣是感觉不是冲进了敌营。而是冲进一个池塘地蛤蟆窝。满眼都是蹦跳地蛤蟆。
不过。折可复傻。折可复那匹马。可是不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蛤蟆。敌人跑还是跳。对它没有什么太大地不同。依旧向前冲刺。甚至来到战壕前。都不用折可复操心。轻轻一跳。就已经越过了两米来宽地战壕。
折可复随着战马地起跳。清醒过来。暗自得意:老子这匹大黑就是通人性。不用老子提点。自己就知道跳。
可折可复还没得意多久。随即感觉马向下爬。分明是又踩到了陷阱。
好在折可复临阵经验丰富无比。当即猛地一提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那战马当即借着折可复的提拉之力,后腿力,猛地往前一窜,再次跳出了陷阱。
而随着折可复的跳过,那覆盖在地上的掩体随即塌陷,那哪是陷阱啊,分明又是一条壕沟。而此时,折可复战马的后蹄越过前蹄,登上了壕沟的边缘。那战马很自然的前蹄再次跃出。以完成其自身窜跃的平衡,可是很不幸,前方落地的,又是一条壕沟,这一回,折可复这匹宝马,已是彻底失去了平衡,任是折可复怎么提拉,也是难以挽回,一头掉进了壕沟之中。
此时,折可复总算知道了,那些军兵为什么用跳地了。同时也明白了,李民堆砌的那座土山,那些土是从哪来的的了。
可此时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连折可复这么精良的骑术,都经不过三连跳,折可复身后跟随的那些军兵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尤其是折可复的这些骑兵,乃是集团冲锋,冲杀起来虽然威力巨大,可是要想立马打住,那可也是老难了。头一排的骑兵掉入壕沟,后一排地就算向停下,也是收不住马,也是只能带着不甘的的往坑里跳,而第三批的骑兵虽然有所反应,能止住了,可有架不住后面不知情的军兵挤压,也是无奈的被推入坑中。
而随着折可复的众多骑兵掉入壕沟之内,李民营内又蜂涌而出无数拿着挠钩套索,以及唐刀的藤甲军,根本不给那些折家军骑兵往上爬的机会,当即就是连钩带砍得地。
好在,折可复冲在了第一位,连跳两个壕沟,却是没被身后地己军压倒,只不过,他刚刚踩着摔伤的战马跳出壕沟,就被五六杆地挠钩搭在了身上。
那挠钩可是真正的大铁钩子,那勾在身上,那可是一钩一个窟窿,幸亏折可复的铠甲不错,还是护住了折可复几许要害。否则,只是这一搭,折可复绝对就得重伤。
折可复怒吼一声,就待力甩脱这些挠钩,冲杀出重围。可不待折可复挣脱,猛有一人蹿到了折可复跟前。挥手在折可复颈部切了一掌,折可复当即就很是不甘的昏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军统帅慕容博。说起来,这折可复还是沾了折美凤与折美鸾的光了。这慕容博眼看折可复一身将官的打扮,可能是折家军嫡系,不想伤了折家的大舅哥一类的。这才跳出来亲自解决。否则的话,就算折可复勇猛,可是已经被挠钩搭住了身子,有他挣脱的那会儿工夫,那紧随着挠钩手地快刀手,早就把折可复乱刃分尸了。
而此时,领步军在后的折可大,眼看前方异况,也已经是知晓己方计划再次失败了。李民大军竟然在一战胜利后,依然有兵防御。实实在在是小心的有些过分。
可是,不管如何。此时他亲弟弟折可复已经陷在了里面,折可大虽然明知此时冲进去,极为不利,可却也是舍不得兄弟之情。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折可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领兵急冲。就算不能凭借一鼓作气的狠劲,反败为胜,也是要把兄弟折可复救出来。
而那督军在后的折可求,虽然没有想着救折可复。可是,折可求却是知道。折家军地主力都在这里,此战不胜,就算他能逃回乐平,可只剩乐平孤城一座,更是守军稀少,用不了多长时间,也是定难逃破灭。
故此,折可求此时也是歇斯底里的的喊道:“全军压上!全军压上!”
可是,还不待折可求全军压上。李民侧营再次冲出一波骑军。风驰电掣的猛击向折可求的侧翼。
此时,折可求,包括正在城头望的折可存,全都傻了。这李民的骑军,难到不休息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就算那李民小心的过分,胜利之后依旧严防偷营。可那骑兵战后,总是要歇歇马地吧。他们怎么可能这般快就再次出击。
此时,折可求和折可存却是忘了。李民的第九骑兵军。那可不是向他们折家骑兵都快打残了的就剩五千多骑呢。那可是满编地三个骑兵师。头一次出来的只是李民手下的第一骑兵师,那军营里可还有第二骑兵师。以及第三骑兵师呢。完全可以倒着班的守夜。
何况,折家军的夜袭,早就被李民知道了。自然也就更有针对性的防备。
当然,这绝不是李民那危机预警又出现了。实在是李民当晚派了时迁暗中传书。那折可存睡的晚,又惊醒的早,时迁下完书,根本没来的及跑,就在折可存地房中听折可存与众将商议,听了一个真真。直到折家军众将散去,各自准备晚上偷袭,时迁这才溜出乐平县衙,在一更天的时候,返回了李民那里禀报清楚。
李民有了详细的情报,又怎么可能上当。
当下,在万马奔腾的震撼之中,折可求刚刚鼓足的点点拼死决心,立刻烟消云散。好死不如赖活。多活一天是一天。折可求当即拨马而逃。
而折可求这一跑,却是影响了折家军的士气。这折家军自从信州突围以后,原本就一直的士气不高。近日粮库烧了不说,刚刚折可适还领军被全灭了一回。此时折可求一跑,这些折家军的军兵,立时有一种被众将抛弃了的感觉,当即也是四散奔逃。
原本折家军若是军阵严谨,布下长枪枪阵,即使面对李民地骑军冲杀,也未必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如今折可求一跑,折家军跟在折可求身边的军兵也是一跑,当即就把阵容冲乱了。
没有了枪阵抵挡的步军,那面对骑兵的冲击,那还不是屁泥。何况此时的折家军更是跟本没有斗志,立时被王进领军冲散了开来。
而那率先逃跑的折可求,却也是没跑了。虽然他有马,可是军阵一乱,折可求也是被乱军堵住了,尤其是他那一身盔甲,月光之下更是晃眼,好似黑夜中的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