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筠下意识回应道。

陆台双眉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嘴唇动了动。

周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故作平淡地说道：“你其实和他一样，不过只对我一人，所以你比他好。”

陆台微微挑眉，“真的吗？”

“是。”周筠认真点头，“你对吞天教主说你是剑修，所以留不得他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可比木青有魅力。”

“哈哈。”

……

天色渐暗，接近黄昏的镜湖边，弥漫着惨淡的气息。

当裴固拉着面如死灰的林姜来到三千道院时，这里只剩下了大片的废墟。

林姜睁大眼睛搜寻着什么，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连忙抓住裴固的胳膊，问道：“长老他们真的都败了吗？”

裴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的震惊同样不比林姜小，直到不远处一道微弱的呻吟声传进耳中，才清醒过来，连忙对身后从宝栖楼带来的一群人说道：“立刻散开救人，能救皆救，这就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宝栖楼的诸多护卫和管事比林姜更迷糊，他们望着离他们最近的一道巨大地坑，想象着不久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没有结果，脸上全是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

有人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楼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固想起把他救出来的谢恨荷的交代，面色一肃，沉声道：“就在不久前，吞天教的据点被我们林家发现，原来他们一直藏身在三千道院之中。”

“你……”林姜诧异地看了裴固一眼，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裴固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你们也能想到，和尘真人聚集十位长老到此除贼，发生了一场恶战。”

“什么？”

众人惊叹：“这么多隐峰长老，就是为了对付一个才出现在西山境的吞天教，这吞天教到底有多厉害？”

裴固看了林姜一眼，林姜一叹，他隐隐知道裴固跑到镜湖边是为了抢占先机，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裴固不帮还被禁足在同心峰的林琅天说话，却反过来为林同和说起了好话。

林姜知道这是很不正常的，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只好站出来将吞天教最近干的恶事讲给了宝栖楼这些人听，林姜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西山境都会传遍他们今日在镜湖说的这些话。

等到林姜把最近发生的事说完后，现场的气氛凝滞了许多，裴固看着面前这些面露深深惧意的人，继续说道：“放心，现在这里只是一片废墟，没有吞天教半个人在。”

“那是长老们获胜了吗？”有人问道。

林姜连忙看向裴固，他知道把裴固救出来的都是哪些人，也清楚裴固在带他们来这里时，和那些人一直有联系，所以他也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

裴固长叹一声，直到众人脸色都起了变化，才悠悠说道：“吞天教主很强，特别是林明达长老还背叛了林家，所以这一次林家损失极大，不过好在有无极剑宗前一任宗主陆台和他的道侣周筠，有二人出手相助，长老们才斩杀了周筠，也将吞天教主镇压。”

这些人根本不清楚吞天教主的真正实力，也不知道圣王境之上还有一个仙皇境，只是觉得这么多隐峰长老还联合了外人，把吞天教镇压也是应有之理，皆是相信了裴固的说法，情绪稳定了许多。

裴固见状说道：“我带你们来这里救人，是奉了家主之命，若是这些人问起是怎么回事，你们大可以把我们刚才的话告诉他们，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了吞天教，他们可能会全都死在吞天教手中。”

“是。”

这些人想到这是在家主面前好好露面的机会，连忙朝四周散开，寻找着废墟中那些可能还活着的人。

林姜等这些人都离开后，一脸难看地说道：“我们都知道长老们来这里不是对付吞天教，而是为了对付木青，你刚才这么说，到底是想做什么？”

裴固回答道：“虽然不喜欢长老们做出的这些决定，但事情已经结束，我们都是林家的人，自然得为林家在西山境的名声地位着想，难不成你想告诉所有人，吞天教其实是长老们找来对付木青的帮手？”

林姜哑口无言，半晌后说道：“但就算是为了林家，你也可以把好名声都按在家主头上，为何还要给真人分这么多？我看不透你们的目的。”

裴固面对这个搭档多年的老伙计，很是坦诚，望着远处重新归于平静的镜湖，说道：“我比你知道更多消息。十位隐峰长老来到这里，回到隐峰的只有五位，和尘真人还活着，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林姜脸色惨白，说道：“竟然死了这么多人，那真人这一次恐怕……”

裴固微微眯眼，说道：“真人恐怕会失势，其他人会丧胆，到时候恐怕是林永言长老主持隐峰大局。”

林姜心中一动，盯着裴固的脸说道：“你不希望林永言长老上位？”

裴固轻轻点头，说道：“林永言长老对朱雀城的敌意恐怕更深，但他不该忘记，他们能回到隐峰，是木青放他走的。”

“怎么可能？！”林姜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裴固侧目扔给林姜一枚流光珠，说道：“私下看里面的画面时，记得固守本心，我想告诉你，若非朱雀城的人出手，长老他们都已经被林明达所害，成为了吞天教主的祭品，死去的五人中，两人被吞天教主所杀，一人被林明达偷袭所杀，而三千道院的许多散修也死在林明达和周乾的手中。”

“真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吞天教扯上关系。”

林姜下意识点头，但更加不解，直勾勾地盯着裴固，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非要支持真人？”

裴固眼神深邃，幽幽道：“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我想真人经历过这一次失败后，也能够明白一些事情，林家若是能有祝家现在的局面，其实也并非什么坏事，只是隐峰中有些人恋栈不去，只想成为蛀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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