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灵诗剑这么一说,秦然就意识到问题了:“所以是他道行太低,觉得那东西恐怖,其实那东西没多厉害?”
“我就是这个意思……”灵诗剑点点头,跟秦然说话就是轻松,“我都来到这边小区了,都没看见哪里不对,说明那东西不是很厉害。”
“那现在怎么办?”秦然对驱鬼一事就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依赖灵诗剑。
“现在只能开着天眼,一栋楼一栋楼的搜过去了。”灵诗剑叹一声,左手拿印诀,在额头上轻点两下,打开一只竖眼。
这副模样,跟二郎神似的,但别说,却还真有几分飒爽姿态。
秦然见了,便问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奇怪了,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看的到?”灵诗剑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秦然,脸上表情颇为惊奇。
“嗯?”秦然意识到问题不对,“所以我应该看不到吗?”
灵诗剑盯了他好几眼,答道:“普通人看不到天眼。”
“哦……”秦然点点头,想了一下,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你这意思是二郎神也不存在吗?”
小区3栋1024号屋内,郭素娟在厨房处理摊主没清理干净的鱼鳞,于怀宏则又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于怀宏抽了半支烟,偏过头盯着他爹的遗像看了半晌,心里有些莫名阴影,叫他觉得烦躁,便将烟头熄了,起身转进女儿的房间。
与昨天相比,于甜甜的身体更肿胀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吹了气的气球,拿针一扎就要爆的那种。这显然很痛苦,所以她虽然处于睡梦中,脸上也还是会不时出现难受表情。
于怀宏站在床边看着,心疼不已,眼里有泪花闪现,他喃喃道:“爸,这是你孙女啊,你为何要这样对她?”
同一时间,厨房内。
郭素娟理好鱼鳞,打开水龙头,将鱼拿过去,准备冲洗掉血水。
她将鱼身搓了两下,搓掉些鳞片血水,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豁然抬头向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望去……
那哪是水,那分明是血!
那鲜红色的血,已经涂污了整条鱼,已经污秽了整个水槽,已经叫她的双手,全然变成血红一片。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一个激灵,直接将手上的鱼扔飞出去,整个人转身就要跑。
但在这时,厨房的灯泡猛然碎裂,门也轰隆一声关拢。
郭素娟惊恐急了,在黑暗中凭借记忆往门的位置跑去。
她摸到门,推了两下,果然推不开,正焦急时,忽然听到刀板上她用来刮鳞片的刀“噌”的起来的声音,带着某种寒意往她这边而来。
“砰砰砰!”
她开始疯狂拍门,同时大声哭喊道:“于怀宏,于怀宏,救我,救救我……”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分明感受到,那把菜刀越来越近,已经近到了她的脖颈……
卧室里的于怀宏摸了摸于甜甜的脸颊,却不敢用力,生怕搓破了,最后只得掖一掖被角。
他再叹息一声,准备出门去抽烟缓一缓心情,却在这时听到厨房那边有人在大力捶门,再细听,还有妻子哭喊救命的声音。
这叫他深皱眉头,心里隐隐有气郁积,这种关头,这婆娘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他气哄哄地大跨步出客厅,横穿而过,来到厨房前,发现门被关住了,里面捶门哭喊的声音清晰可见。
“又怎么了?”他大吼一声,一脚踹开门。
只听得叮哐一声,妻子郭素娟又被他一脚踹飞,同时飞走的还有一把菜刀。
厨房内,郭素娟趴在地上,一时半会没能起身,好不容易支起上半身,扭身抬头去看,却哪里还能看到水龙头的血水,头顶的灯泡破损,屋里一如寻常。
“怎么回事?”于怀宏看着妻子惊惶的样子,皱眉再问。
“刚……刚才,水管里,流血出来……”郭素娟结结巴巴说道,“灯泡破了,然后有刀要杀我……”
她说着,转头去寻刀板上的刀,没找到,而是在身前不远处的地上找到了。
刀刃带血,凶险凌冽。
看着妻子疯疯癫癫的叙述,于怀宏脸色越来越沉,正准备呵斥时,却忽然发现妻子身下有血水淌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被刀割了?”他问道。
“嗯?”郭素娟第一时间没懂,回身向自己身上看时,才发现自己右手手掌正在汩汩流血,多看一眼,手掌边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她一个激灵,这时才有痛感回到身上,痛喊一声:“啊……啊,我被刀砍了,是你爸,是你爸,是他拿刀砍的我!”
于怀宏怒转而恐,他猛然记起刚刚回来时,郭素娟的样子,似乎就是被人恐吓到了,此时又是这样,甚至是被人砍了手……
不会真的,他爸,回来了吧?
他慌忙四顾,猛然回头,看见客厅供奉的牌位前,有一个身着灰色短袖的老头佝偻着背向他这边走来。
那正是他爸!
“啊不……不!”于怀宏惊惶大叫,“爸,不是我,你不要,不要找我……”
他一边喊,一边四下寻找武器,某一刻,他看见丢弃在妻子身前的菜刀,抢步过去捡起,再面向自己老爸,将菜刀举起,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随时准备一刀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