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然端着最后一碗汤出来时,灵诗剑已经吃了一碗饭了。
他看灵诗剑进厨房去盛饭,不感到意外,只是喊道:“把饭钵抱出来。”
“碗是不是太小了一点?”他又比划比划吃饭的碗的大小,如此想到。
三个菜,两菜一汤,两个人吃还算凑合,秦然将三个菜围成一圈,找个座位坐下,拿过自己的饭,开始吃起来。
灵诗剑抱着饭钵出来,搁到桌子上,秦然偏头看一眼,发现她是直接拿手端的饭钵,不由得有些羡慕她这无情铁手。
“烫不烫?”他笑着关切道。
灵诗剑瞥他一眼,懒得回答他。
“咳。”秦然低头扒饭缓解尴尬,心里却胡乱想着,这看起来又嫩又白的手,实际上却能一巴掌扇爆他的狗头;他一边提醒自己注意,这是个金刚芭比,一边又羡慕,不愧是驱魔师,一边又憧憬,什么时候可以摸上一摸。
饭钵搁桌上后,灵诗剑又转身进厨房去把自己的碗拿出来,然后坐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
这里有三个椅子,饭前被灵诗剑摆成个三角形,这会她和秦然侧相对坐着,相离没那么远,也不是很近。
“你刚才就应该把碗放桌子上,然后再进去抱饭钵。”秦然又开始嘚啵得了,“这样你就会少走一段路。”
灵诗剑扫他一眼,给自己盛饭,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我也没想到。”秦然贱兮兮的答道。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灵诗剑坐下,专注干饭,不再理这货。
饭桌这边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但橘黄色的光却很温馨,两个年轻男女对坐餐桌前,静默地吃着饭。听得筷子磕碰碗的声音,很宁静。
客厅沙发那里有一点点光,是这边露过去,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是远处工地上的,有一只黑白配色的狸花猫趴在沙发上,时不时被碗和碗磕碰的声音惊到,抬眼向那边扫视。
窗外是朦胧的黑,是夜色还没有完全降临的样子,天地看起来就是一片青色的雾。又有街灯亮起来,昏黄的光穿破青色的雾。
远处的建筑施工队还在工作,有轰隆轰隆的机鸣声传到这边。
更远处,是蜀州的山与楼与霓虹相间的夜景……
昨天两人吃烧烤时就已经知道双方干饭的功力不相上下,今天这一顿吃完,只是再印证了一次而已。
不过秦然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下风。
三盘菜,两碗米,实际上完全够三个人的份量,但被他们两个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就差舔盘子了。
“咳……”秦然舔了舔嘴唇,感觉这娘们自己搞不好养不起,“那啥,明天我多煮一点。”
他看向正恬静的用纸巾擦嘴的灵诗剑,又问道:“吃饱没有?”
“吃饱了!”灵诗剑瞥一眼秦然,知道自己美少女的形象肯定是荡然无存了,但形象这种东西,能挽救一点是一点,“刚刚好。”
那意思其实是还没够?秦然听出这层意思,心下暗惊,看来这娘们他是真的养不起。
灵诗剑瞧见秦然脸上阴晴不定的颜色,不知道这货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将擦嘴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
“哎,我来,我来。”秦然连忙狗腿子似的站起来,制止灵诗剑的举动。因为他记得洗碗剂会很伤手,要是灵诗剑洗碗把手给洗粗糙了,他往后还摸什么。
“嗯……”灵诗剑有些无所适从,饭人家煮,碗人家洗,合着她就真白吃呗?这事她不能干,她不是白吃,于是她气场一开,小手一挥,大眼睛一瞪,“我洗!”
秦然果然被摄住,被她凶巴巴的眼神吓得委委巴巴地坐下,静看着她收拾碗筷。
只是看着灵诗剑收拾碗筷的手法,秦然很有些担心:
“你……干过家务活吗?”
我一个生来就是降妖伏魔的人,你问我干过家务活没?
那当然是没干过!
但灵诗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不理秦然。
她收拾好碗,颤颤巍巍叠成一摞,抱着进屋去了。
秦然皱了皱眉,暗自推算一番,然后开始倒数:
“5,4,3……”
还没倒数完,厨房里“哗啦~”一声,响起了盘子和碗落地的声音。
秦然拍了拍额头,进厨房去,看见灵诗剑正蹲在地上,看着一地的陶瓷碎片手足无措。
“别……别乱动!”看到灵诗剑就要伸手去捡碎片,秦然急忙出声制止,这要是划个口子,他找谁说理去,“慢慢站起来,哎对……过来。”
灵诗剑按秦然的话语指示,站起身,走出门来。
“好了,去那边待一会儿,我很快洗好。”秦然指了指沙发,让灵诗剑过去待着。
灵诗剑鼓了鼓脸颊,有些不甘,又有点不服气,但最终还是来到了沙发上,把圆珠笔抱在怀里,rua了rua,然后拿过手机点亮屏幕。
先打扫了碎片,秦然又花了些时间洗碗……其实没啥洗的,刷锅还差不多。
洗完碗之后,秦然打开客厅的比较明亮的灯,示意灵诗剑:“出去走走?吃完饭,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