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便将那簸箕丢到一旁,将人给迎了进来,又让宋九去了后院唤刘曜。
刘袭受困于京城中的困境,本是焦头烂额,意图请羊献蓉出手相助,没料想,这一来,却见两人这般模样,与一般农户无疑,心底便沉了几分,父亲与姐姐如此惬意,他又何必将他们拖入泥潭之中?
“今个,该你九叔下厨。”
眼见着宋九手中提了一只鸡便去杀了,随即又从这鱼塘之中弄了几条鱼上来,还弄了一盘兔肉。
刘曜悄声问了一句:“你这平日十分宝贝你的鸡鸭兔子,今个却舍得杀了?”
羊献蓉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养着它们自是为了吃,有什么舍不得?”
刘曜心底一紧,他原本以为,她或许是心肠软了,与那些平常妇人无异,没想到,她倒还是她,这种田园生活,并未改变她。
刘袭吃这顿饭,倒有几分五味杂陈,说不上的感觉,好几次,这话到了嘴边,却依旧说不出来。
吃完之后,倒是羊献蓉直接开口了。
“司马衍处境甚忧?是他让你来的?”
“姐姐,我……”
羊献蓉摆了摆手:“你不必解释,建康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当初那一战之后,我便说过,不会在管这事,如今既也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袭叹道:“姐姐,今时不同往日,我怕皇上会死在苏峻的手里,他杀了很多人,等他一日称王,定会置皇上于死地,你曾说过,若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他有难,我必定拼死相护,若姐姐不愿意,那也罢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宫门怕是要关了,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