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皮糙肉厚的,擦了点药便好多了。”
羊献蓉拉过她的手,她在床榻一旁坐下,宋娉婷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娘娘,奴婢身份低贱,实在不敢逾越。”
“这四下无人,你就不必这么拘束,想我们小时,我便一直缠着你,跟着你后面跑,你漂亮,性子又活泼,请棋书画什么都会,父亲总让我学你,还有”
她想起了一人,声音就淡了下去,宋娉婷轻声道:“你想说的是赵王司马伦吗?那个时候,他只是个隔壁养病的少年,十分温和,我们怎么闹他,他都不生气,满园的桃花,他坐在那,笑的如此温润。”
羊献蓉也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神色微怔了起来,若她当初没入宫,她与司马伦应该已经成亲了吧,他性子那么温和,总归会对她好,她也不至于在这后宫之中如此艰难,日日担忧着,谁又会害了她。
她苦笑,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任何事都会有代价,做下任何事,都要自个去尝这苦果,又如何能怨天尤人?
“娉婷,你在宫中受苦了。”
她淡淡一笑:“这算什么吃苦?习惯了便好,孟淑仪死了,我的仇也算是报了,今后,若是娘娘不嫌弃,我就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着。”
“好,都是姐妹,自然要多照顾着些。”
她对她笑了笑,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这才走了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瞥见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熟眼的太监,她忙低下了个头去,微俯身行礼,一片风过,那最尊贵的人从她面前而过,她悄悄的抬起了头,朝里间看了一眼,这会子过来,想必,他对羊献蓉是有几分情的,真是讽刺,她怕是连赵王的人都半点都不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