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帝抬起头来,喝道:“皇太妃在朕秋狩出宫之后那日清晨已然辞世。正因如此,朕才连夜订下计策,吩咐四皇儿趁机制造袭击皇太妃致死的假象,随即离宫。”
唐隐的目光偶尔会落在魏丙寅的身上,这个年轻人十分内敛,或许是因为他和那些前魏皇子在一起待的太久,那种愤然的戾气,在他脸上唯妙唯俏的呈现着,唯独看不到他对权力的渴望。看起来,他只是一个内心充满了愤恨的人,其实,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位四皇子应该是个可怕的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混入一群前魏皇子之中,处心积虑就为了剿灭前魏残余势力。但是,唐隐也有些佩服他,皇子之间的斗争是残酷的,看看太子、端王、齐王之间的斗争,就能看出分晓。
而魏丙寅选择了另一条路,他为楚国立下大功,一旦剿灭前魏势力成功,他的功劳是任何一位皇子都无法比拟的。到时候,他同样有机会去争取皇位的继承权。而且,他潜伏二十年,楚帝心中对他的愧疚难以言表,必然要对这个儿子做出补偿。就算他真的拿不到继承权,至少也可以成为燕王这样巨无霸的存在。
相比较之下,虽然他阉割了自己,但是在水晴空的催动下,已经重新成为一个男人。虽然他潜伏二十年,但是他赢得了楚帝的厚爱和愧疚。眼下的皇位之争,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一时间,还真的很难判断,皇位最终花落谁手。
魏丙寅的一切牺牲,都已经换回了超值的回报,他选的路,已经走了大半。
庞真和易总督面无表情的交换一个眼色,对于楚帝的计划,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而眼前的人,都应该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才对。那,到底楚帝还有多少事是大家不知道的?这个陛下,虽然已经认识了数十年,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要重新估量了。
“魏武卒那里,你做的如何了?”楚帝重新坐回龙椅,淡淡的问道。
魏丙寅沉声道:“魏武卒的主要势力集中在郡县兵马和草莽之中。据儿臣所知,北疆第五镇,西域第二、第七两镇,江南大营水师第三镇,都有大批魏武卒残余势力。另外,西山马贼,东海大海盗黑胡子,都是前魏势力,他们也属于魏武卒的重要组成。”
易总督暗暗点头,魏丙寅掌握到的军情,和敌情司提供的说法差不多,尤其是西山马贼、东海海盗,寻常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前魏残余势力。看来,这小子在魏武卒里,混的还算不错。
“四殿下果然非同凡响,短短时间就能打探到这么多情报,在魏武卒应该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吧?”易总督微笑道。
魏丙寅摇了摇头:“魏武卒公开的旗号是为魏国复国,其实很多人有别有用心。有些魏国遗民只是想成就自己的霸业,我这个假冒的魏国皇子身份,他们是看中可以做个幌子而已,实权和最核心的部分,我根本就摸不到。再说,他们觉得我是个太监,准备把我捧出来,一旦达成目的,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说到这个问题,楚帝关切的问道:“水晴空为你催动生机,重塑人道,究竟你现在感觉如何?”
“天痕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亲身经历,儿臣都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法,用化腐朽为神奇已经不足以形容。”魏丙寅赞道:“休息了一日之后,儿臣觉得好多了,按照水晴空的说法,大约半年之后,儿臣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楚帝微笑道:“你是朕的四皇儿,可不能随随便便娶妻生子,要办,就要大操大办。这些年,你为大楚牺牲这么多,今日能复原如初,也是上苍体恤你的孝顺。”
魏丙寅踌躇片刻,说道:“儿臣当日离开皇宫之后,在唐府曾和秦飞一战。当时他有机会拿下儿臣,可是最后关头却放了儿臣一马。接下来,又约了儿臣见面。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但是儿臣觉得他对唐家,尤其是唐夫人,有些特殊的敌意!”
魏丙寅没有说完,便被楚帝打断了话头。两人都知道秦飞的‘养母’是月儿,那他对唐家特殊的感觉就很好理解了。再说,秦飞手中的大宗师剑意可能和孙涸有关,这件事都已经被楚帝忽略不计,又怎么会计较魏丙寅那番话呢?
“你暂且离开皇宫,调养好身子,下一阶段的任务便是争取成为魏武卒的核心成员,让朕把魏武卒一网打尽!”
至于一网打尽了魏武卒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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