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这些情况要不要跟正在兴头上的‘老佛爷’讲，‘老佛爷’已经浑忘了刚才的话题，饶有兴致的看起窗外的夜景来。

“那边在干什么，这么热闹？”

“呃……外滩的灯光秀。”

“走，去看看！”

余庆东无奈，只能让司机靠边停车，一路小心翼翼的、就跟陪着微服私访后面的太监似的，既不能扫了‘老佛爷’的雅兴，又要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真是个太平盛世啊！”

站在黄浦江岸，看着河道上的那些川流不息、宛如银河一样的灯火，望着江岸两侧仿若赛博朋克风格的高楼大厦沐浴在璀璨中变幻的灯光表演中，身处在乌压压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的人群中，强烈的感受到这个国家和民族那种蒸蒸日上、朝气蓬勃的势头。

余庆东就没有这样的心情了，这玩意都看烂了，没啥稀奇的。

拥挤的人潮给了他极大的压力，每当看到‘老佛爷’被挤的东倒西歪的时候就是一阵心惊肉跳，心里还在想，不是‘狮子身边的羚羊”么，这些个‘羚羊’怎么这么没眼力劲？

听了他的感概，一个几乎跟‘老佛爷’贴在一起的小年轻说：“还没开始呢，待会还有无人机表演。”

“是吗？真是大开眼界。”

“听意思，外国人？”

“……算是吧，刚回来不久。”

“那就是归国华侨喽？那你真有必要去各地走走看看，更新一下认识，别在外面还是用老眼光说自己家乡。”

“呵呵，一定，一定。”

看了灯光秀和无人机表演，老佛爷才兴尽而归，这时已经是深夜11点半了。

“小余，你知道什么是有魔环境吗？”

余庆东本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一个激灵，点头说：“知道。”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它的。”

“一种很神奇的、目前还无法界定的能量，有这种能量的环境就是有魔环境。”

“呵呵，魔力可不仅仅是能量，能量是它最显著也是最容易观察到的一个方面，其实魔力就是灵魂和信念的集合体，追踪溯源，还是来自人的意识活动。”

“在另一个世界，底层规则允许，人的意识活动会作用到外界，无形中改变和塑造所有的现象和规律，天长日久、日积月累，很多人很多事都因为智慧生物的意识活动而改变了”

“无中生有，原本就存在也被改造成具有各种神秘属性，世界渐渐变得不可预知起来，有着无法探索到的深度和广度，也给了大量神秘符号藏身和滋长的环境和空间。”

“魔力是神秘发展到中后期的产物，一些在神秘学定义中具有崇高身份、权限、威能的生物，他们相互争斗，败亡的一方不甘心被遗忘的命运，在回归本源之前，发出绝望的呐喊，他们的尸体和力量的残留，经过一系列特殊的转化，就变成了最初的魔力。”

“魔力其实是一种‘细菌’。”

“但我为什么又说他是灵魂和信念的集合体呢，盖因这些败亡的高等生物，其神秘学属性，还是来自智慧生物的意识活动啊。”

余庆东不知道‘老佛爷’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听得云里雾里不说，还得拼命的将它们给记下来，回去后还要记录上交啊。

拜托，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没看到人家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就这么不体恤下属？

“跟你说这些也是有感而发，我问你，你想不想地球变得跟迦南一样？”

“……跟迦南一样？”

“就是全都变成有魔环境？”

“呃……”

“你可要想好，有得必有失，代价可能是这些……”，贝高阳指着车窗外璀璨的灯光与风景，“永远都看不到了。”

“那还是算了吧！”，余庆东连忙摇头，“田园牧歌谁都喜欢，但谁能真正的生活在田园牧歌里呢？都说要逃离冷冰冰的大都市，亲近大自然，但当他们真的回归到那种极其原始的生活，可能又哭着喊着要回到钢筋水泥的牢笼里吧？”

贝高阳闻言呵呵笑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依我看，不用追求全部的有魔环境，所谓的有魔环境可以理解成一种工具，人擅长制造和利用工具，让它为我们服务、又不会影响到我们是最好的了。”，说完，余庆东小心观察贝高阳的脸色。

“也许吧……”

这时，汽车进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库，下车之前，贝高阳说了句余庆东摸不着头脑的话：“小余，你刚才的说法很傲慢。”

傲慢？

怎么就傲慢了？

我可是恭恭敬敬，将你老人家当‘老佛爷’来伺候了，怎么就傲慢了啊？

不说了，回去后还有一堆报告等着他来写。

事无巨细，将今天发生的事儿都写成长长的文案交了上去，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想起几个小时后又是密密麻麻的行程，余庆东揉着一夜未睡而酸胀的眼睛，拿出贝高阳给他的一瓶冰蓝色的药剂。

喝不喝呢？

按规定是应该先走检疫程序的……但最大规矩还是‘老佛爷’的观感，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他眼睛一闭，牙一咬，将这瓶可疑且惊悚的药剂喝了下去。

再次出现在老佛爷身前就变得神采奕奕。

“今天开始办正事吧，先说这次测试需要更改和调整的地方。”

老佛爷一改昨天的随意，变得雷厉风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