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佥事小心提醒道:“军台若是下令九溪卫调兵去了澧州,一则便不能策应更近的慈利县;二则等兵部派人下来协调兵马时,九溪卫的兵马去了澧州,就失去了四面合围的大好形势,生生给反贼开了两个口子……”</p>
常孝廉立刻反问道:“张佥事的意思,是让九溪卫按兵不动,先不管澧州?”</p>
“没、没……”指挥佥事赶紧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下官可没这么说过,大伙都听见了,下官何曾这般说过?下官只是就大局形势实事求是提个醒,利弊如何权衡不还得军台决断么……”</p>
另一个官也附和着搅浑水展示一下自己存在感:“张佥事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军台也是多方考虑。若是按兵不动,自然是有四面合围的大好之势,可澧州防御脆弱,华阳王便处危地;可将九溪卫兵马调往澧州的话,到时候对付石门县的反贼时,万一那些反贼要跑,却不好围住。这事确是有些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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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个络腮胡大汉没好气地说:“有啥好为难的,啊?石门县不是说就几百人么,马上下三道命令,分别给九溪卫、永定卫、常德府,各出一部兵马,三面进击收复失地,反贼有啥办法?三面合击之下,他们还敢临时去打澧州不成!反贼又和华阳王没仇,为何要玩命非去攻城?”</p>
常孝廉回头打量了络腮胡大汉一眼,皱眉道:“这谁啊?”</p>
一个老头官儿忙呵斥道:“好好听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就凭你能想到的法子,大人们还能想不到?”</p>
大伙听罢便懒得再搭理那络腮大汉。</p>
就在这时,一个吏员急冲冲走了进来,在常指挥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常指挥道:“叫人把信送进来。”那吏员便出去把信使叫了进来。</p>
常指挥得到书信,看了一遍递给张佥事,回顾左右道:“华阳王又派人来告急了,说澧水岸边有反贼在征用船只,可能要走水路去打澧州。”</p>
“顺水的水路,从石门县出兵澧州,确实走水路省力。”一个人说道。</p>
“不能不救啊!”常指挥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先保华阳王罢?如何收复失地兵部来的人自有办法,况且那股反贼来头复杂,咱们不便插手。”</p>
“请军台决断。”众人作礼道。</p>
常指挥轻轻拍了一下大案,说道:“下令九溪卫指挥,选出能用的兵马来,尽快赶到澧州驻防,不得有失。另外给华阳王回书,让华阳王先安心,咱们正在调九溪卫兵马入防澧州,可保澧州及王府无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