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眠又道：“他八字有人记得么？”</p>

众人疑惑之间，有个妇人凑上前：“梁博这孩子，还是我给他接生的，就这么走了。”</p>

接生婆说出生辰八字，两人面色俱都凝重三分，乃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p>

又问出梁博葬在何地，别过众人，来到一片坟地，面前一座坟头，拈起一颗湿土：“果然有人动过。”</p>

掘开坟头，棺木之中自是空空如也，三人回到惠泉县，体表鲜明感受到淡淡的阴气。</p>

李无眠瞥了眼全程一块木头似的杨烈：“你回去吧，看看自己心里还有多少勇气，中午之前给我答复。”</p>

杨烈回到家里，双目突然有了焦距，踏进大门，一副担架上盖着一面白布，浑浊的水液滴落下去。</p>

他瞳孔发散，抓住一个下人，声音嘶哑：“是不是，白若死了？”</p>

下人被他吓了一跳，也无心顾忌他怎么会知道，叹息道：“今早被人发现，溺死在池塘里。”</p>

白若是朱氏的贴身丫鬟，一直深受信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极其突然。</p>

杨阳大步而来：“杨烈，你回来了，那两位呢？你没事就好，马家太可恶了，这是打算和我杨家撕破脸。”</p>

杨烈惨然一笑。</p>

杨阳寒声道：“可怜白若受人害死，我和爹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一定要让马家命债命偿！”</p>

“是啊，一定要偿命。”</p>

……</p>

两人找了一间酒馆，李无眠让小二换上大碗，满饮一碗，吐出一口酒气：“你们大户人家，是不是都这样？”</p>

严非想微愣，目光发散，似乎在追忆，片刻，摇头苦笑一声：“差不多吧。”</p>

李无眠懊恼的抓着头发：“富也恶，贫也恶，真他妈操蛋。”</p>

严非想倍感惊奇，柔声道：“你说杨烈会怎么选？”</p>

“他家的事，与我何干。”李无眠又变了颜色，洒然耸耸肩，喝起酒来，眉飞色舞，看不到方才半点苦闷。</p>

严非想笑道：“李兄真性情也。”他竖起大拇指，观男儿豪饮，心中的佩服倒是真真切切。</p>

李无眠拍拍酒坛，瞥了他一眼：“吃饱喝足，该杀的杀，该埋的埋。”</p>

许是见他说的一脸认真，严非想呆了一下，笑道：“李道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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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李无眠豁然起身，一脚踩住长椅，目光透过酒馆的石墙，望向惠泉县某一处。</p>

若是有人能跟随他的目光，当能分晓，那虎目直指之处，正是惠泉马家，也是早上阴气的源头。</p>

严非想大吃一惊：“务必从长计议，我知你和唐门关系匪浅，莫要打草惊蛇，赶紧请唐门长辈前来斩妖除魔。”</p>

李无眠不置可否，痛饮酒液：“不过是一具阴阳魔尸，何惧之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