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小草(2 / 2)

决战朝鲜 远征士兵 7293 字 2019-08-14

几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在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这时候在高处窥视着我们的敌人投鼠忌器既不敢开枪也不敢。但是一旦我军取得了全面胜利,那么越军就可以放心的把成片成片的子弹炮弹堆上来进行报复。

当年的美国佬是这样,现在的越鬼子也当然是这样。原因很简单,就在四年前越鬼子还在跟美国佬打仗,美国佬对付被越军攻占的阵地,那肯定是炮弹倾盆大雨般的砸。吃过这种苦头的越军,当然也会把这种方法用在我们的身上。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我既是打美国佬的祖宗,又极其熟悉我军的各种战术和习惯。越军的战斗经验都来自于中国和美国的对仗,所以越军只要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他们拉什么屎了。

“杀!”我带着战士们沿着五连战士杀开的血路往前冲,一路还顺手用刺刀用子弹解决掉一些还没断气的越鬼子。机炮连用的是56-2式折叠冲锋枪,这种冲锋枪的xìng能和准确xìng都不是很好,它大多只配给机枪部队和炮兵防身用的,一般情况上都用不上。但这一回却也派上了用场,那些对越鬼子恨极了的战士一边背负着机枪或是迫击炮配件,一边将手中的折叠冲锋枪打得“哗哗”响,有时明知道地上的越鬼子已经死了,但还是往那尸体上打一梭子弹解恨。

与机炮连的战士不同的是shè击xiao组的成员,他们关心的不是那些越军的尸体,而是个个都把眼睛给瞪得大大的一路争先恐后的跑在前头。

开始我还在奇怪他们既然都抢在前头了,为什么又不开枪打那些在地上还能喘气的越鬼子,是他们不屑?还是他们想抢到五连的前头去杀敌?

当其中一名战士兴奋的举起一把vd狙击步枪大喊:“我找到了,找到一把了……”,于是我就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跑在前头的目的却是为枪不为人。

那些越军的狙击手可以说是倒霉,因为他们在这样的地形上完全就不能挥应有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挡挡子弹和弹片罢了。

还别说,越军对这417高地还是挺重视的,这可以从越军安排的狙击手数目可以看得出来。shè击xiao组的战士这一路跟着五连的战士屁股后面跑,尽捡现成了的也能捡到四把狙击枪,这可乐坏了那些捡到枪的成员,而羡煞了那些没份的战士。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想再回过头去再找一遍,但无奈的是我们已经前后夹攻顺利的拿下了山顶阵地与四连、六连会师。在我的命令下,他们当然不敢再回头搜寻了,于是只能往斜面上的那一堆堆尸体和满地的枪枝弹yao投去了留恋和不舍的目光。

一到反斜面阵地战士们不需要我的命令就各自分散开来寻找隐蔽点,接着二话不说就chou出工兵锹疯狂地挖了起来,就连我也不例外。开玩笑,这可是保命的时候。电影、电视里头描写的解放军战士,拿下一个高地就站在最高处举着枪又是叫又是笑的,那都是胡扯……这原本是越鬼子的高地,座标是多少他们还能不知道?一顿炮上来就全都没了!

“呜……”还没等我们挖好防炮dong,炮弹的啸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炮弹在山顶阵地和斜面上炸开,霎时就地动山摇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不过好在我们已经来到了反斜面,所以越军大部份的炮弹都对我们无可奈何。

与往常一样,越军因为担心我军炮兵观察员测算出他们的炮兵阵地并加以还击,所以几分钟后炮火就停了下来。这时一身泥水满身血迹的我们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营长!”炮声还没完全平息,通讯员就背着步话机来到我面前报告道:“团部电话!”

我一接过话筒,还没来得急说上一句话,就听到另一头参谋长焦急的叫声:“怎么样?怎么样?打下来了吗?”

“报告参谋长!”我底气十足的说道:“打下来了,越军死伤惨重!”

“好!”话筒那边传来了干部们的一片欢呼声。

“打得好!”顿了一会儿后,参谋长就接着说道:“崔伟同志!你为我们中国人争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替你报功的!你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我本想拒绝,但想了想就回答道:“参谋长,我希望你能让友军加强417高地的左翼和右翼,不要让再让这个我们用生命换来的高地拱手还给越鬼子!”

“没问题!”参谋长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你放心,同样一个错误我不会犯两遍。417高地的左右翼就jiao给我吧,你就负责在417构筑工事阻挡住越军的反扑!”

“是!”我应了声,突然间觉得参谋长现在已不像以前那么可恶了。

是什么让他改变的呢?是那具吊在石头上的尸体?还是王振钢两个连队的伤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参谋长已成熟了一些,而且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虽说他在嘴上还是不承认,但在实际行动上已有了很大的转变。

“营长!”家乡人朝我叫了声,顺着他的声音望去只见他不停的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看到了家乡人身旁的那块大石头,我猛然想起那具被吊在石头上的尸体,不过拔退就朝家乡人的位置跑去。战士们自的为我让开了一条路,露出烂泥中一具早已是血rou模糊的尸体。

我问了道:“就是他吗?”

“嗯!”家乡人点了点头:“就是他!我们刚刚才把他放下来的。”

“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又问了声。

家乡人摇了摇头,指着他身上破烂不堪的军服说道:“军服都不成样子了,脸上也到处都是弹片,既找不到他的名字,也认不出他的样子!”

我蹲来细看了下这具尸体,果然像家乡人描述的那样,烈士的军装已经让炮弹而震得只剩下点点碎片,1uo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烂泥和鲜血,有些位置还被弹片削出了森森白骨……那样子是惨不忍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安息吧!同志!”我默默的摘下了帽子,在心里对他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至少把你从越鬼子手中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