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两位皇子在朱雀大街上扫街。
朱雀大街上有两类不同的扫街者,第一类是原本就负责保持这里卫生的人。属于城卫所下的杂役,他们不仅仅要扫街,而且在天干的时候还要给树浇水,雨天负责水道的通畅,平日里,则是要保证街道上的干净。
这第一类人,穿着大红色的马甲,前后都印有一个净街的字样。
还有一类,所有人都套着一个天蓝色的马甲,前后都印着一个罚字。
平时,穿红马甲的人朱雀大街最多的时候会有六十人,要知道朱雀大街全长差不多十里呢,按后世的计算,朱雀大街全长5020米,宽150米。六十人打理这条街道也一件辛苦活,好在严令下,倒是没有人倒脏水,或者是扔杂物。
今天,穿蓝马甲有二百多人,红马甲的只有八个人,这八个人的任务不是打扫,而是监督这些穿蓝马甲的人。
新年夜,喝酒喝多了,或者是游园的时候发了些小疯,特别是除夕夜,长安城受罚扫街的多达两千人,其中还有六十多个女子。
一个原因,太兴奋,所以作了一些出格的,但不算触及刑律的小错。
纵然有一些因为喝酒打伤人,主家不追究的也轻罚了。
扫街的蓝马甲之中,可不仅仅只有李承乾与李恪两位身份高贵者,其中光是长安勋贵家的公子就有好几十人,最引人注目的也不是李承乾,而是耀州令岑文本。他的罪名是酒驾,喝醉了酒之后,骑马着竟然在乐民园让马跑了起来。
所以,他被罚了三贯钱,扫街五日。
大唐历史上第一个正四品的扫街者。
岑文本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不是第一个被罚扫街的贵族,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只是自己的官职眼下是最高的,但是他相信,新年之中很可能还会更高一级的官员,也会被罚扫街的。
扫完了自己这一段,岑文本擦了擦汗,将汗巾交给了自己的随从。“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怕是法家学士会非常高兴吧。”
随从轻声说道:“您有所不知,您的事情上了长安报头条之后,就是去年年底的理论,都认为这是儒家大兴的表现。贵族之所以贵,贵在知礼,贵在栋梁。所以贵族扫街这是为百姓作表率,也是礼的表现!”
“胡扯!”岑文本笑骂着。
不过,儒家也在进步,这一点作为儒家子弟的岑文本不反对。
此时,在天策上将府,府门还没有开,就被老程给砸的咚咚作响。门房心说,谁胆子这么大,敢砸天策上将府的门。
可一开门,门房被老程一把就推到了地上,几个卫兵看到是程魔头赶紧后退了几步。
“殿下可起床”程魔头大喊着。
“程将军早,殿下正在中花园晨练,怕是再过半刻钟应该会回去吃早餐。”近卫军一个小队长赶紧给过来回话。
程魔头大步就往里走,远远的就高喊着:“听闻殿下让那两个小子对赌,输的就把码头边那块地皮让出来。老程也要赌,而且要好好赌!”
李元兴头皮一阵发麻,程魔头的声音太足了,而且这还是大清早呢。
“老程要赌什么”李元兴拿过毛巾擦了擦脸。
“和老黑赌丹东码头的店铺,小小一个丹东不需要太多的鞋店,老黑的店和老程我的只差三个店面,所以老黑决定和他一赌,输的把店面让出来,老程正好扩大生意。还有,南洋老程也有一块地皮,咱和左领卫赌一把。还有,南洋古晋那小破地方,只需要一个造纸厂,老程我和老牛要赌一把,代表我们右武卫,输的光负责卖甘蔗渣就行了。还有……”
老程这是没完了,说着怕自己记不住,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打开就准备念。
“老程,吃早餐吧!”李元兴打了个差。
“啊,正好饿了。”老程哈哈一笑,把卷轴塞到怀里:“吃完了再说正事。”
让李元兴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早餐刚刚上桌,黑炭哥也来了,为了丹东的鞋店他也要和老程赌一把。
李元兴吩咐着:“这个,去吩咐厨房,摆宴!”
吃早餐,吃什么早餐呀,听到尉迟恭说光他就知道,今天早上来李元兴这里的,至少有二十人,有文臣,有武将,还有一些二三流的世家都会来。
“鞋店值多少钱”李元兴自己吃了些点心,捧上了茶。
“怎么也值一千多贯钱呢,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一千三四百贯的收益。那个店,养活着我老程家百十口子人呢。”程魔头说的实情,尉迟恭那个店也差不多,同样养着尉迟家里一些旁支,或者是仆役家人等十几户呢。
两家店离得太近,有些为了争客户,恶性竞争之下也没有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