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在知道墨容湛去安河城是为了什么事之后，心里一直有奇怪的预兆，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偏偏她如今卜筮算卦都没有结果，卦象简直是千奇百怪，她看都看不明白了。

她最担心的其实是噩梦成真，所以这几天她睡觉都不安稳，总是会在梦中惊醒了。

“又做噩梦了？”墨容湛发现怀里的人儿呼吸极快，立刻就睁开眼睛看她。

“我把你吵醒了？”叶蓁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地凝视着。

墨容湛摸了摸她沁出汗水的额头，“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不安？”

“是我胡思乱想了。”叶蓁笑道，“可能怀孕之后人也变得奇怪了吧。”

“夭夭，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因为陆翎之又出现了，所以你想起了……那些事情吗？想起朕曾经那样伤害你……”墨容湛搂紧她，这几天听着她在梦中呓语，他听得都要心碎了，以前的他究竟伤她多深，才会让她心底的恐惧这么深沉。

没错，墨容湛觉得这是叶蓁被伤得太重，所以再见到陆翎之的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情，导致勾出心中最隐秘的恐惧了。

叶蓁轻轻地摇头，“不是，那种感觉……就像我当年站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到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陆双儿当成是我，看着你宠爱别的女子，在你眼中，我是个不存在的人。”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不再是以前的叶蓁，你是朕的皇后，朕怎么可能看不到你。”墨容湛说道。

“也对。”叶蓁笑了一下，她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墨容湛低声说，“天才刚亮，你再睡一会儿。”

“就要到霞州了吧？”叶蓁问，“你打算怎么处置齐若水，难不成就这样带着她回京都了？”

“朕把她交给皇甫宸。”墨容湛轻轻抚摸着叶蓁的后背，“齐若水身边还有一个叫楚离的人，以前是金雄身边的副将，朕让人讲他带去荒原了。”

叶蓁说，“我听说这次能够及时知道万子良的阴谋，还是因为金大将军以前的心腹来找金善善才知晓的。”

“的确是这样。”墨容湛低声说，“所以你哥哥才会跟朕求了楚离，大概是想替金善善报仇。”

“在祭司殿的时候，幸好有善善陪我。”叶蓁将脸贴在墨容湛的胸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墨容湛笑道，“再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等你起来了再说。”

等她醒来又要启程去霞州了，路上他陪她的时间又不多，一直跟慕容恪不知商量什么事情，还不让她知道，哼。

叶蓁虽然这么想着，可到底敌不过倦意，没一会儿又沉沉地睡去了。

墨容湛的指尖细细地抚摸她白皙滑嫩的脸颊，其实经过她这几天的梦呓，他想起她神奇的重生，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他不怕别的事情，就怕自己会再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