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被视为肮脏之地的医疗营,一下子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香馍馍。
无数妇女涌入各处军营,希望护理为了大唐百姓的安居乐业而受伤的军人,无形中拔高了军人的地位。
好像只有受伤了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似的,士兵们玩了命地训练,把主官都吓了一跳,严明之下,才制止了士兵自残的风潮。
关键是在军营中解放出了医官的双手。
让李二又了更多的人手可以组成医官营,在各个部队里都能复制粘贴医疗营制度。
好处自然是巨大滴……
但现在,沈晨最想关注的,或许说整个长安城的人最关注的则是仙界技术开发区第一届工匠分级大比。
“此次大比很仓促,考核场地并不尽人意,许多工匠没有得到充分训练,很多商户也没有经验,为工匠们提供的后勤保障根本不到位。”
说实话,李承乾真的非常不满意此次考核。
太多的工作没有落实到位,写在文件上的东西很多都没有落到实处。
甚至有工匠为了大比,刻意请假,致使商家受损的事情发生。
但沈晨却摇了摇头,“势在必行的东西,往往没必要关注于他的表面,而是应该关注他的实质。”
沈晨觉得说的太浅显,想了想,又说道:“本次考核的本质并非考核本身,而是本次考核能给大唐带来多大的改变,突出工匠的地位,让商人在付出酬劳的过程中得到他们的利益。”
沈晨继续补充道:“只要让百姓看到了成为工匠,并且是有发明东西的工匠,百姓就一定会改变对工匠的看法,在百姓之中,不再是贱业,在商人之中,也不再是可以欺压的对象,这就是本次考核的本质。”
李承乾恍然大悟。
哪怕研读了《企业管理》,现在不看上半个时辰他就睡不着觉,但每当用到实处的时候,他总会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原来他所差欠的并不是《企业管理》的运用,而是大唐现状的认识。
“大唐现在的现状,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沈晨并不吝啬教导自己在大唐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弟子,虽然从来没有拜过师,但无论如何看,李承乾都是沈晨的高徒。
“士农工商,本是区分各自劳动的标准,但却成为了身份地位的体现,好像商人就低人一等,其实商人有钱有势,早已和士的阶层站在一起,而农和工,却没有生产资料,总是被商人和士族欺压。”
“其实四者都没有区别,唯一区别的就是人心。”
“人心?”李承乾刚想问,却听沈晨回答了他。
“权力、都是人心。”沈晨默默地叹了口气,想起后世那些为了“理想”而签批后继的英雄们……
“但是,历史有自己的年轮,谁该如何有自己的定论,说小了关乎自己,说大了关乎天下人。年轮轮到谁,谁也说不清,但站队站错了,也就错了。”
李承乾沉浸在沈晨的回答里,直到沈晨走了出去也没反应过来。
“我呢?”
我的历史年轮在哪?
难道被李泰抢夺了太子之位便是正确的历史?
难道李治坐上太子的位置就是正确的历史?
难道我就该如何放纵一生,然后珉宇众人?
李承乾陷入了迷茫。
他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难打我放下太子之位错了?”
他不一定没错,可仙界技术开发区第一个工匠考核却是正确无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