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小厮带着人把吃食酒水送上来的时候,沈晨和李君羡的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还有程咬金那个大嗓门唔哈哈哈的笑声。
“他们居然在咱们头顶上?”李君羡哆哆嗦嗦的病症又犯了,接过小厮递上来的暖手炉,缩在墙角不住地哆嗦。
包厢里安装了无烟煤炉,火红的蜂窝煤顶上还烧着一壶水,正扑哧扑哧地冒着蒸汽,却暖不住他心里的冰寒,直到沈晨扇了他几巴掌,他才清醒过来。
“你怕什么?待会儿声乐一起,谁他娘的听得到你说话?再说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哆嗦个球啊!”
好嘛,反倒是沈晨觉得狂青楼没啥大不了的了!
人呐!呵呵!
旋即,沈晨又让进来的两个艺伎把琵琶弹起来,把小歌唱上,一时间声乐欢闹,混着头顶也响起的声乐之音,大有后世ktv的感觉。
别说双方一上一下,即便是隔壁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谢仙……先生开导……”李君羡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向沈晨感谢,因为紧张,还差点把话说漏了。
沈晨看了看两名艺伎,姿色尚可,算是中上,应该和李君羡很熟,正卖力地表演讨好李君羡邀请的客人,没听到李君羡的口误,便也放下心来。
两人吃了一些菜,喝了几口酒,味道虽然没有学院的好吃,但放在大唐,也是数一数二的滋味,沈晨全当到了农家乐吃本地菜,倒也颇多趣味。
聊到酣处,沈晨想得到多日来的一个疑惑解答,不解地问:“那个老道士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何翟长孙提到老道士你就会生出这病来?”
李君羡眼神猛地缩了一下,正巧琵琶声奏道一个高音,强行压制了他的魂魄,他才没有发病。
“先生有所不知,袁……老道士于民间有活神仙之称,但对于我,却是如地府恶鬼一般。”
“哦?为何?”
“先生知道我的小字吗?”
小字是唐朝人大名之外的字号,如同小名,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字,一般只有家里人才会称呼,比如民间百姓取的狗蛋、大妞、二娃,表示亲近的意思。
李君羡继续道:“贞观元年,突厥南下,程咬金等将军皆在外领兵御敌,当时陛下刚刚登基,朝廷不顺,陛下只敢用我们秦王府的人。”
“那时的突厥横扫草原,东到渤海,西到西域,刀兵所向,无人敢掠其风,一路南来,竟打到了泾阳,泾阳距离长安不过区区数日路程,一旦有失,则突厥大军便可围困长安,长安必将生灵涂炭。”
“情况紧急,陛下无奈之下,只好让我领兵出征。”
“所幸,我没有辜负陛下期望,于泾阳三战三捷,守住了泾阳,同时反攻突厥,逼退其八十里。”
“渭水之盟后,陛下赏赐功臣,我也被陛下授为武连郡公。”
沈晨听得入迷,两个艺伎也停下了歌舞,落座到沈晨和李君羡身旁,一边为两人布菜施酒,一边听得吃吃入迷,看向李君羡的目光越加火热。
沈晨张嘴吃下身旁艺伎用手指夹喂的一块肌肉,鼻尖嗅着艺伎身上的幽香,笑道:“不是很好嘛?可这跟你害怕那个老道士有什么关系?”
李君羡苦笑一声,抢过艺伎递给他的酒,狠狠喝了一大口,再次苦笑道:“杀人封侯,自然是大丈夫之荣耀,可坏就坏再我的封号和我的小字上!”
沈晨眉头皱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流传了千年的传闻来,“你是说‘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