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窦太后跟便宜老爹还有梁王刘武都出现了。
钟鸣萧瑟之声随即响起。
宴席开始了。
刘德自然也不好再赖在薄皇后身边,就抱起陈阿娇,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刘嫖过来找陈阿娇,刘德趁机探了下口风。
刘嫖这一次的嘴巴却变得很严了,没有透露半点她跟刘武的谈话内容。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特别是刘嫖这种女人。
刘德还记得前几日见面时,刘嫖那恨不得将他当成亲儿子的态度。
再看看现在,明显对刘德开始疏远。
很显然,刘武这次是出了大血了!
“呵呵……”看着刘嫖远去的背影,刘德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气也没用,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放宽心态。
再者说,刘嫖今日能变,那么明日也能变回来。
“皇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独饮?”冷不丁的刘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刘德回过头来笑了笑,道:“皇弟可愿陪为兄喝上几樽?”
“敢不从命?”刘阏点点头,坐下来,给刘德倒上一杯酒,又用小刀切下一快肉,放到餐盘中,一边吃一边问道:“皇兄,难道就不担心吗?”
刘德轻酌一口酒,赞了一声,果然不愧是陈年佳酿,味道还真不错,只是因为提纯技术不如后世发达,所以,酒精含度并不高。
刘德知道刘阏想问什么。
估计,大部分已经懂事的皇子们,也都听到了些风声了。
刘德抬起头看了看正与便宜老爹跟窦太后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梁王刘武。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于是道:“皇弟稍安勿躁,且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刘武现在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三五年后,他就从这汉室最有权势的诸侯王瞬间跌落成可有可无的闲散诸侯,甚至还落到要靠韩安国使用苦肉计才能自保的地步。
同时,刘德自己也开始警醒。
“我现在期待看刘武的笑话……”刘德心里想着:“那么谁在期待看我的笑话呢?”
刘德环视在场诸多的外戚、皇子、妃嫔。
他忽然有种感觉,可能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日若有机会,都会毫不犹豫的在他背上踩一脚。
甚至就连现在跟他关系亲密的刘阏也不例外!
“呵呵……”刘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刚才的感觉是每一个统治者的本能——多疑!
后世三国乱世之中,曹操可谓人杰,但也有吾好梦中杀人的习惯。
由此可见,只要屁股坐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多疑才是正常的,不会多疑的上位者,那是傻瓜!迟早被人坑的渣都不剩。
刘阏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不太能理解刘德的话,便试探着询问:“皇兄以为皇叔必不能得逞?”
他话音未落,忽然整个大殿清静了下来,音乐停,歌舞止了,就连嗡嗡的议论声都瞬间消失了。
刘阏抬起头,只看到已经喝的有些满脸通红的天子拉着梁王刘武的手,开怀大笑着:“吾千秋之后当传位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