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仅此一项,少府回收黄金达到将近五千金。
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个数字可能超过两万金。
相当于近五吨黄金。
这意味着,以英国实现金本位的经验来看,汉室完全可以发行,只在贵族和官员中流通的赏赐诏书二十万金以上,还不用担心会遭遇信誉危机以及挤兑。
这真是让刘彻都有些咂舌。
只是,以赏赐诏书的名义发行大面额的货币。
就限定了其流通的领域和范围。
这多少让刘彻有些遗憾。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金融业的事情,尤其如此。
刘彻可不想最后搞出像白鹿币那样的失败品。
信誉和信用,需要时间来建立,更需要实际的行动来维护。
而在国外,尤其是三越地区,汉室获得了空前的支持。
风暴过后,东瓯人固然哭着喊着求汉朝爸爸庇护。
连东瓯王,都上表请求入觐天子。
闽越国在扭扭捏捏的矜持了几天后,就撑不住了。
国主的贺表和表忠心,愿意永远给汉朝爸爸当小棉袄的奏折现在就躺在刘彻的怀里。
作为决心的象征,随同诏书一同抵达长安的,还有刘濞的一个儿子,据说是叫刘轩的全家老少。
刘彻让人将他们全部圈禁了起来。
至于南越,南越王赵佗在数日前,上表刘彻,请求让其世子赵胡,护送赵胡的嫡子,来到长安,接受天子的训诫和教育。
这基本上是等于举手投降的意思。
而后妃之中,也是捷报频传。
夏胭脂、程郑婴以及另外一位妃子,都传来了怀孕的喜讯。
这让刘彻的帝国的根基,更加坚实。
当然,小麻烦也是有。
特别是夏胭脂怀孕后,朝野之间,就开始有些不安分的家伙开始上跳下窜了。
这些家伙,当然都是打着‘蚤建太子,以定国本’的名义,为皇长子张目。
但其实,刘彻一眼就认出来了,其实,这些家伙根本就跟义婼跟义纵不是一路人。
要是他们是一伙的,义婼跟义纵的智商,就可以直接宣告为零了。
有这样的猪队友,义氏姐弟未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刘彻觉得,义纵跟义婼,不可能这么蠢。
那么,幕后的指使者,也就呼之欲出了。
但刘彻懒得理会这样的杂音。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足够年轻,足够的健康,立太子这样的事情,四十岁后再说吧!
但另一个事情,就不得不让刘彻伤神了。
怎么处理匈奴的使团问题,成了朝议上争执不下的一个问题。
本来,主和派在朝堂上是一直占据上风的。
主战派只有一部分列侯和将军。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应该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但,广陵城的一场飓风,不止吹垮了广陵城的城墙,连朝堂上的主和派,也被吹的七零八落。
许多的人,都膨胀了起来。
尤其是军方和列侯阶级。
这些家伙,都觉得:既然天子得到了天神的庇佑,那么我大汉,自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区区匈奴,还不是抬手就能消灭的?——只要战争的时候,神明在梦里跟天子提醒几个注意的地方,开图的汉军,当然可以无压力吊打匈奴人。
而汉军装备的换装速度,则加强了他们对胜利的信心。
这年头,军头们和列侯们,其实都在渴望战争。
甚至,就连以前那些主和派,现在也开始鼓吹强硬对待匈奴了。
以前他们主和,那是因为没把握打赢匈奴。
现在,他们主张强硬对待匈奴,则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
既然胜券在握,那还等什么?
列侯的爵位,规格和地位,在汉室,可都是只能通过军功来获取的!
义纵和徐悍去年在朝鲜通过一场武装游行,所获取的地位和利益,可是让许多人都眼红无比。
大家都想尝试尝试。
好在,刘彻和丞相周亚夫以及东宫方面,都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机。
所以,在丞相和天子的支持下,主和派勉强还能跟主战派有来有回。
但却在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压力碾压主战派了。
今天的朝会,也跟过去十几天的几次朝会差不多。
主战派和主和派相互撕逼。
刘彻都看的有些厌倦了。
但却不得不继续保持沉默,不在这个问题上表态。
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刘彻想要给匈奴的使团,施加更大的压力。
最起码,那被袭击掳走的百姓,应该归还给汉室,袭击者应该受到一定的惩罚——最起码在表面上要这样做,要让刘彻能够对天下人做个交代。
不然,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岂不成了空话了?
这个技巧,还是刘彻从米帝那里学来的。
参议院和上议院喊打喊杀,再由政府出来唱红脸,轻轻松松就从天朝啊毛子那里拿走好处。
事实证明,这个技巧很实用。
过去数天,匈奴使团的立场是一退再退。
几乎答应了刘彻的所有条件——除了交出罪魁祸首和肇事者外。
正琢磨着,怎么才能从匈奴人那里敲来更多的东西的时候。
刘彻看到,大鸿胪丞杨垣趁着两派休战的机会,动了动身子,出列奏道:“回禀陛下,臣垣,有事禀报!”
刘彻看了看这半年来都几乎已经成为隐形人的大鸿胪丞,颇为好奇。
要知道,自从公孙昆邪被刘彻放了一个无限期的病假后,这大鸿胪,基本上就成了一个隐形的机构。
除了在有外藩或者诸侯王上表的时候能出来刷刷存在感外,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没办法,老大被天子放了个无限期病假,朝廷里没有了靠山,各种经费和权力,顿时就不断缩水,如今的大鸿胪,据说只能勉强维持衙门的正常运行了。
这个事情,充分的教育了九卿各衙门: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上司。
自作主张的家伙,只能是公孙昆邪第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