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慌得一匹，这“辛巳”虽然黑气没有姜淮以及那群魏国歹人那般夸张，甚至亮光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多出了不少。</p>
但这丝丝缕缕的黑气不会骗人，至少说明来者不善。</p>
难道我天生一张欠揍脸？</p>
我这辈子，除了吃喝嫖赌，可一件坏事都没干过啊！</p>
这个“辛巳”有能力得到破虏内甲。</p>
老爷子寻找砍山斧多年都没有找到，却被他发现了踪迹。</p>
这实力，最起码一品吧？</p>
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一个宗师。</p>
但这玩意儿，怎么就盯上我了？</p>
赵昊第一反应就是抱老爷子大腿，但这个地方距离老爷子卧房有一段距离，怕是救兵还没到，这“辛巳”就直接过来劈了我了。</p>
镇定，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p>
正在这时，病床上的洛水悠悠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赵昊：“哎？”</p>
赵昊只感觉，在洛水醒转的那一刹那，“辛巳”的文星剧烈颤动了一下。</p>
这……</p>
莫非，这“辛巳”跟洛水有关系？</p>
思绪有些纷乱，但赵昊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地看向洛水：“醒了？感觉怎么样？”</p>
洛水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还好，就是胸口闷。”</p>
“哎？怎么会胸口闷呢？”</p>
赵昊有些疑惑，心想她内脏和骨骼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有理由胸口闷啊！</p>
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哦！你衣服小了，改明儿我给你买一身新的。”</p>
洛水：“……”</p>
辛巳的星子，又是一阵黑气激荡。</p>
赵昊：“……”</p>
洛水则是看向赵昊：“当时你为什么让他们先把我放了？”</p>
这话一出，辛巳星子周围萦绕的黑气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一颗星子瞬间变得纯白透亮。</p>
赵昊迷了，莫非这人，跟洛水是亲戚？</p>
他只知道洛水很小的时候就来镇国府了，个头还没桌子高就是五品高手。</p>
但究竟是什么身份，他这个镇国公的独孙都不清楚。</p>
洛水见赵昊没反应，很严肃地提醒道：“我在问你！”</p>
赵昊笑了笑，来自辛巳的威胁消失了，他顿时轻松了很多：“原来你当时还没完全昏迷啊！你不都听见了么，我让他们先放我，他们肯定不会放啊！”</p>
“哦……”</p>
洛水闷闷地应了声，就怔怔地看着房梁发起了呆。</p>
赵昊撇了撇嘴：“这就完了？”</p>
洛水歪过头来：“谢谢！”</p>
啧啧！</p>
这自闭症少女也会说谢谢了。</p>
赵昊笑了笑：“以后没意义的牺牲不要做，救不了我不说，还把我的苗疆圣浆和气旋丹给用了！”</p>
</p>
洛水点头：“不做了！”</p>
赵昊愣了一下：“哎？我说说你就不做了？不挣扎一下的么？”</p>
洛水瞥了他一眼：“我一品了！”</p>
赵昊疑惑道：“然后呢？”</p>
洛水认真地解释道：“我有秘法，自爆能炸伤宗师，不会没意义。”</p>
赵昊：“……”</p>
他不由竖起大拇指：“你牛逼……”</p>
洛水跳下病床，就朝门外走去。</p>
赵昊问道：“你去哪？”</p>
洛水答道：“修炼！”</p>
说完，就又向前踏了一步，却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沉默了一会儿把衣襟松了一些，胸闷的感觉这才轻了些。</p>
她神情有些凝重，做了几个拔剑的姿势，神情愈发不耐。</p>
这玩意儿，好像会影响拔剑的速度。</p>
她悠悠叹了口气，走远了。</p>
洛水离开以后，来自辛巳的感知霎时间消失不见。</p>
赵昊：“……”</p>
真特娘的邪门了！</p>
他基本能够确定，这辛巳肯定跟洛水的身世有关系，有可能是血亲，再不济也是个什么故人之子。</p>
本来还想着叫住问问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p>
只看文星，黑气刚才还乱窜呢，转眼就消失无踪。</p>
消失得容易，说不定出现得也容易，这种情绪波动比较大的选手最好还是少招惹。</p>
而且人家没有主动现身，就说明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踪迹。</p>
不过……</p>
这人来京都是为了干什么，卖一个破虏内甲，然后看看洛水？</p>
会不会想把人接走？</p>
赵昊还是觉得问问比较好，便一路小跑赶到老爷子的卧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p>
“没钱！别找我借。”</p>
老爷子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估计是在睡午觉。</p>
这小老头平时脾气好得很，就是起床气贼大。</p>
赵昊赔笑道：“不是来借钱的，洛水醒了，好像还突破一品了。”</p>
老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嗯，然后呢？”</p>
薛神医的医术，加上苗疆圣浆和气旋丹这种大补药，早就将洛水的伤患治好，醒转是早晚的事情，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大惊小怪什么。</p>
赵昊信口胡说：“这妮子突破一品之后越来越狂了，鸟都不鸟我就自己个儿修炼去了。此女天生反骨，恐怕会偷偷溜出镇国府。”</p>
“吱呀！”</p>
门开了。</p>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赵昊：“走就走呗！你还能拦着她？”</p>
赵昊不乐意了：“您这话说的，她可是我的贴身婢女，她走我还不能拦？”</p>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训斥道：“咋？当了几年纨绔，飘了？”</p>
赵昊嘿嘿一笑，便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爷爷！洛水究竟什么来历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突破一品，血脉指定好，怎么沦落到咱们这当侍女了？”</p>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叹了口气。</p>
他还记得那天镇国府门外出现了一个小不点，每天都蹲在石狮子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石狮子下的崽儿。</p>
这小不点每天都靠啃干饼度日，眼见干粮快吃完了，他就去问她想不想有一个吃饭的地儿。</p>
小不点则是亮了亮自己的袖珍短剑，冷酷地说道：“不吃白饭！”</p>
说完，劈出了一道剑气。</p>
赵定边当时也懵了，一是这小不点小小年纪就有五品的修为，另一方面是这把剑的做工似曾相识。</p>
他当即就问小不点想做什么，小不点就回答要做保镖，在府里找了一圈，最终指着比她高一头的赵昊说道：“我给他当保镖。”</p>
原因很简单，府里只有四个人穿的最好，其中有三个人比她修为高，只剩下了一个废柴赵昊。</p>
十多年来，他没亏待过洛水，甚至经常亲自指导她武技。</p>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把剑，跟他发妻兵器的材质做工很接近。</p>
莫非，跟她有关系？</p>
他问过洛水，但这小丫头一问三不知，除了修炼和当保镖两件事情，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p>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p>
赵昊问道：“跟奶奶有关么？”</p>
老爷子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孙子还挺能蒙，便把洛水那把剑的事情说了一下。</p>
但更多的信息，就真不知道了。</p>
赵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难搞。</p>
洛水，大概率跟奶奶有关系。</p>
辛巳，肯定跟洛水有关系，跟奶奶很可能也有关系。</p>
但辛巳，绝对不是奶奶本人，不然不可能一开始对自己有那么多恶意，却因为洛水打消了敌意。</p>
等等！</p>
算算时间，洛水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离开镇国府一段时间了。</p>
该不会……所以我应该叫洛水小姑？</p>
这猜想真是又狗血又离谱……</p>
老爷子瞅他这幅样子，看向赵昊的眼神都变了：“昊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p>
赵昊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又跟老爷子你东扯西扯唠了一下子，确定老爷子没有起疑心，才找了个由头离开了。</p>
虽然自己的猜想太狗血了，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p>
总之不能跟老爷子提。</p>
要是真的，老爷子会崩溃。</p>
要最后验证是假的，老爷子会把自己打崩溃。</p>
还是先想一个办法，把这个“辛巳”给吊出来，虽然有些不稳定，但镇国府好歹也算对洛水有养育之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p>
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一切都好说。</p>
但怎么吊出来呢？</p>
赵昊想了想，好像只能从洛水这边下手了。</p>
他悄悄摸进厨房，取了一点面粉包了起来，便兴冲冲地跑到凤梧院的小花园。</p>
洛水这小丫头，果然正在这里闭目打坐。</p>
赵昊嘴角咧了咧：“你这样一边啃玉米，一边打坐，能有效果么？”</p>
洛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感觉赵昊的问题很无聊。</p>
修炼用的是丹田，吃饭用的是胃，能有什么影响？</p>
你没修炼过么？</p>
哦，还真没修炼过。</p>
于是洛水原谅他了，缓缓睁开眼，一脸疑惑地看向赵昊。</p>
这个表情赵昊熟悉，代表着“你有什么事情”。</p>
他有些无语，刚才这妮子还正常一些，结果谢意表达完了，又恢复自闭症儿童模样了。</p>
“你大病初愈，药不能停。”</p>
“哎？”</p>
“算了，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吃什么药！你继续打坐吧，我去给你熬药。”</p>
赵昊嫌弃地看她了一眼，去了红苓平时给自己煮粥的小厨房，取出了老爷子提前安排的药材，便按部就班地熬了起来。</p>
熬得不急不慢，甚至哼起了小曲儿。</p>
“辛巳”的感知已经挂在了身上，看来这个人就是偷窥洛水来的，而自己身为一个少爷，却亲自为侍女熬药，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p>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感知还在身上挂着。</p>
而赵昊，终于表现出了一副躁动不安的样子，朝窗外望了一眼，确定洛水没有看过来，便贼兮兮地拿出纸包，鬼鬼祟祟地将白色粉末倒了进去。</p>
一边倒，还一边发出“嘿嘿嘿”的痴汉笑声。</p>
在白色粉末倒进去的一瞬间，“辛巳”对应的那颗纯白星子就窜出了无数黑气。</p>
一息之后，赵昊脑袋被人死死地按在墙上，分毫动弹不得。</p>
赵昊：“……”</p>
这狗东西，真是喜怒无常啊！</p>
“你下的是什么毒？”</p>
一个略显暴躁的女声响起。</p>
赵昊松了一口气，是个女的，那就没事了。</p>
他咧了咧嘴：“我没下毒啊！”</p>
那女人冷哼一声：“真的么？我不信！”</p>
说着，便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p>
“呲喽……嘶哈斯哈斯哈……”</p>
“哎？还真没下毒？”</p>
下一刻，赵昊脑袋被松开了。</p>
转过头，看到一个女人正端着空空如也的药锅发呆。</p>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很爆炸，脸蛋很漂亮，就是眉宇之中带着一丝匪气。</p>
啊这……</p>
赵昊看了看她的脸蛋，又看了看窗外的洛……</p>
好吧！没有洛水，两个人已经被一道光幕笼罩，朝外面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p>
这女人，跟洛水好像长得有点像。</p>
女人皱眉看着赵昊：“你为啥朝汤药里面里放面粉？”</p>
赵昊瞅她星子已经完全变白，不由咧了咧嘴，心想这女人真是喜怒无常。</p>
精神一放松，便信口胡诌道：“洛水不喜欢喝稀的，我给她勾个芡。”</p>
女人恍然大悟，啧啧称奇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们这煮药可以勾芡啊……”</p>
这女的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p>
赵昊眼神之中带着戒备：“你是谁？跟洛水什么关系？来镇国府又是为了什么？”</p>
“我为啥要告诉你？”</p>
女人瞥了他一眼，便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这符能帮你消除记忆，可能会头晕一阵，你忍一下。等会劳烦再熬一碗药，别忘了把芡勾得浓一点，还是有点稀。”</p>
一边说，一边把赵昊按到墙上，符纸缓缓凑近他的脑门。</p>
赵昊懵了，这女的业务这么熟练的么？</p>
一句废话都不说，上来就消别人记忆？</p>
他赶紧说道：“你都要消我记忆了，我怎么记得把芡勾浓一点？”</p>
“哎？是啊！”</p>
女人愣住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p>
赵昊趁热打铁：“你长得跟洛水一样好看，应该是她亲戚吧？既然这样，大家都是朋友，你又何必消除我的记忆？”</p>
女人感觉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还是一句话没说，慢慢把符纸贴了过来。</p>
赵昊嘴角抽了抽：“你说要不这样，我现在重新熬一锅，勾上厚芡。我熬的时候，你顺便给我讲讲你来这是干啥的，反正记忆都要消除。”</p>
女人忖了一会儿，这说法好像没什么错，便点了点头道：“中！”</p>
赵昊沉默，这口音……</p>
不过想了想，难怪洛水叫洛水。</p>
起锅熬药。</p>
女人缓缓说道：“我是洛水的亲姐。”</p>
赵昊点头，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p>
女人答道：“凰禾！”</p>
赵昊嘴角抽了抽：“是我想的那个黄河么？”</p>
凰禾皱了皱眉，疑惑道：“哪个？”</p>
赵昊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没有黄河，便又问道：“洛水究竟什么身世啊？”</p>
凰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我来之前发过誓，不能乱说话。”</p>
“我马上要失忆也不行么？”</p>
“不行！”</p>
赵昊咂咂嘴，不由有些失望：“那你能告诉我你来镇国府的目的总行了吧？”</p>
凰禾向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还能啥目的？看洛水啊！”</p>
“……”</p>
赵昊嘴角抽了抽：“那你来京都什么目的？”</p>
“受人所托，杀姜淮！”</p>
凰禾一开始有些漫不经心的，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解释道：“虽说她是长公主，但你可能不信，那天晚上害你的宗师就是她，介娘们可不是好人啊！”</p>
赵昊惊了，心想这女人实力果然不简单，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姜淮毕竟是个宗师，即便凰禾实力再强，在荒国地界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p>
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啊！介娘们竟然如此阴险毒辣？但她可是宗师，你能行么？”</p>
凰禾不屑一笑：“杀她如杀狗！”</p>
赵昊有些兴奋：“你是受谁所托？”</p>
凰禾摇头：“无可奉告，怎么？你跟她有亲戚，想要阻止我？”</p>
“这哪能啊？”</p>
赵昊摆了摆手，飞快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桌子上，顺便拎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塞到她手里：“我入股！用这个帮我掀起她的头盖骨！”</p>
“还有这好事儿？”</p>
凰禾也乐了，笑嘿嘿地把东西全手下：“要不要你再加点钱，我把她波棱盖也给你卸下来！”</p>
赵昊兴奋道：“好呀好呀，你等我凑钱。”</p>
凰禾笑了笑，又从怀里将那一张符掏了出来：“不急不急，先把这记忆消了，等我弄死姜淮再找你拿钱！”</p>
赵昊惊了：“我药还没熬好呢！”</p>
凰禾指着锅里的糊糊：“我已经帮你把芡勾上了！”</p>
说罢，直接把符纸贴在了赵昊脑袋上。</p>
赵昊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莽夫，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p>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醒转，看着锅里已经烧焦的糊糊，有些怀疑人生。</p>
哪个神经病，在汤药里放这么多面粉？</p>
等等！</p>
面粉？</p>
赵昊想起了一些什么，飞快进入内视状态，催动启智文星发出温煦的光，将脑海中那团浓雾驱散，刚才的记忆便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p>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凰禾明显有点东西，说不定真如她说的那样，杀姜淮如杀狗。</p>
虽说这肯定会激起老皇帝的逆反心理，对镇国府的戒备更加深一分。</p>
但老皇帝就算再多疑，做事情也是有章法的，总好过姜淮这个神经病。</p>
杀了好！</p>
若真能杀了，赵昊真想给凰禾颁发一朵小红花。</p>
嘿！</p>
还能从天上掉下来这好事儿？</p>
赵昊心中美滋滋的，准备把这件事情烂到心里，就算老爷子也不打算告诉。</p>
他瞅了瞅外面的洛水，还在闭目打坐，丝毫不清楚小厨房里面发生了什么，对凰禾的信心便更足了。</p>
里面折腾这么大动静，一品高手就在门外，却一点察觉都没有，凰禾的手段当真高超。</p>
如果所料不错，托凰禾杀掉姜淮的，应该就是奶奶不假。</p>
不然，他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跟姜淮有这么深的仇怨，同时还有这么强的关系网，连宗师都请得动。</p>
这么说，荒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奶奶一直都在关注？</p>
不然也不可能几天前发生掳掠事件，过几天就有人来刺杀姜淮。</p>
但既然这样，她为何不亲自现身？莫非她本身也陷入了某个困境当中？</p>
赵昊心中有一百个问题，但凭空硬猜是肯定想不到的，干脆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等下次再见凰禾的时候再问。</p>
把药锅清理干净，又给洛水煮了一碗药，他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卧房。</p>
……</p>
夜！</p>
赵昊呆在自己屋里，静静地等待子时的到来。</p>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p>
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些兴致缺缺，毕竟上一次已经嗨过了，而且里面更像是一个大型狼人杀，看着那些熟人演戏，真是别提多热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