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残酷(1 / 2)

 敌人隔断了我们与友邻部队的联系,弹药的供应也中断了。每一颗子弹对我们来说都像金子一样宝贵。我命令部队要节约弹药、收集阵亡者的弹药盒及缴获的武器。傍晚,希特勒匪徒又一次发动进攻,他们以密集队形向我占领的阵地逼过来,想挫败我们的最后抵抗。我们的战斗分队愈来愈少,只得缩短了防线,并开始慢慢地向大运河撤退。我们尽量拖住敌人,并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近距离,让敌人无法使用火炮和飞机对我实施攻击。

我们一边撤退,一边利用每一个建筑物来战斗。只是在地板和衣服都被烧着了的时候,我们才退出这个临时阵地。整整一天时间,敌人才前进了不到两个街区。

在红色彼得堡街和共青团街的交叉路口,我们占领了拐角处的一座三层楼房。从那里可以有效地控制所有的接近路。这座楼房也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下令在所有的出口构筑防栅,利用所有的窗户和墙洞裂口作为我们的射击孔。

我们在地下室的窄小的窗户上架设了重机枪,我们把应急储备弹药—最后一条子弹带装上了重机枪。

两个由6个人组成的小组爬上了三层楼和楼顶,他们的任务是:拆掉隔墙,准备大石块和木头,以便在敌人密集进攻时派上用场。我们在地下室划出地方作为安置重伤员之用。我们的防守兵力总共只40人。决战地时刻终于到了,敌人的进攻一次紧接着一次。每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后。我们都仿佛觉得,再没有力量对付下一次的进攻了。可是,当法西斯分子发起新的攻击时,我们不知从哪里又来了力量,又想出了办法。战斗就这样持续了55夜。

地下室里的伤员愈来愈多,能作战的只有19人了。没有水,就剩下几公斤外壳烧焦的粮食。德国人想困死我们,他们停止了进攻。只是用大口径机枪不断地扫射着。

大家都视死如归。只是想怎样才能死得更有价值。这时。在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胆小鬼。他看到在这里迟早就要死,就决定扔下大家,趁夜色逃过大运河去。他明白这是可耻地叛变行为吗?他当然明白。他怂恿了另一个胆小和意志薄弱地人,一起去干这卑鄙地勾当。夜里,他们悄悄地溜到大运河边上,他们用大木头做了一个木筏并把它推下水。但刚离岸不远,就遭到敌人的射击。胆小鬼的同伙被打死了。可他本人却渡过河,并找到了我们营的留守排。他胡说,全营覆没了。

‘我亲手在大运河岸边埋葬了德拉甘上尉’。他撒谎说。

只过了一个星期,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可是,正如您所看见的,他不应该在40岁以前就把我埋葬了。

……法西斯又进攻了。我跑到楼上去看望我们的战士。我看到,战士们消瘦、变黑的脸上,充满紧张地神情。伤员们身上都缠着血污的绷带。可他们双手仍然紧握着武器,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胆怯。卫生员柳巴•涅斯捷连科因胸部受伤、流血过多而牺牲了,她的手里还拿着绷带。看来。她在死前的一刻,仍然想帮助同志们包扎伤口,但是,没来得及……

法西斯的进攻被打退了。在寂静中,我们听到,在马马耶夫岗和城市工厂区那边,仍在进行着残酷的战斗。

怎样帮助城市的保卫者呢?怎样才能把已停止向我们这个楼房进攻地敌人,哪怕是一部分,吸引过来呢?

我们决定在房顶上悬挂起红旗——让法西斯分子知道,我们并没有停止战斗!可是,我们没有红布。怎么办呢?一位重伤员明白了我们地意图,他脱下血迹斑斑的白衬衣,用它擦干正在流血的伤口,然后交给我。

敌人用扩音器向我们喊话:‘俄国佬,快投降吧,要不就是死路一条!’。而就在这时,在我们地屋顶上,飘扬起了红旗!

‘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