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桃花劫 慕如初 0 字 2021-10-25

 虞葭逃似的进门后,靠着门站了一会儿,脑子里还在浮现傅筠一身宝蓝长袍配香囊半夜爬墙的画面。

简直不可思议!

她赶紧甩了甩头,将那诡异的画面甩去,正要抬脚走,就听得身后有人敲门。

“谁人?”婢女隔着门缝瞧了下,也没瞧清:“兴许是公子落下东西了?”

虞葭也以为是哥哥回来,自己转身又去开门,然而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她哥哥,而是宋景琛。

宋景琛笑得花枝乱颤,他已经算是很努力憋着了,可这会儿见着了虞葭还是忍不住。

虞葭觉得这人真是爱笑,大清早的就笑得跟抽筋似的。

她问:“宋公子有事?”

“是有点。”宋景琛努力缓了缓,不自在咳了下,说道:“其实这事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提,但是呢,你也知道长路漫漫着实会无聊,所以”

“?”虞葭不懂,长路漫漫无聊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没明白过来,宋景琛只好又直接点:“是这样,我和我家公子要出趟远门,大约离开几天,这路上无聊嘛就想起上次吃过虞姑娘的谢礼,滋味还挺不错。”

“哦。”虞葭懂,这是讨谢礼来了。

她上次也说过要再送一大包给那人,好两清的。后来在酒楼遇到那种事,觉得尴尬就一直没送出去。。

既然都讨上门来了,也好,省的自己还老觉得欠人家东西似的。

“杏儿,”虞葭吩咐:“你去库房墙角的大瓦缸里头装一兜五香瓜子来。”

“多装点。”虞葭补充道。

“是。”杏儿去了。

宋景琛觉得这么干等着挺不好意思的,就想试图替傅筠澄清一下情况。

“我家公子这人呢,虽然风流了些,但人品”

“嗯咳——”

虞葭不着痕迹地朝外头看了眼,没见着人,倒是不远处停了辆马车,那人应在车中。

“人品如何与我无关,”虞葭也很不想跟那人扯上什么关系:“上次承诺送傅公子一包瓜子,算是两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啊!”宋景琛故作遗憾:“那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家公子还挺爱吃你做的瓜子呢。”

“嗯咳——”马车中的人又大声了点,还隐隐带着点不悦。

虞葭说这番话声音并不小,也是有意说给那人听的,万一他心里有点什么想法也好赶紧扼杀,免得生事端。

如此看来,这人还算有点骨气,至少还知道不高兴。

虞葭低声问:“宋公子你们此去要多久?”

“怎么?”

“公子莫误会,”虞葭道:“随便问问而已。”

宋景琛又如何不知她心思,估计是巴不得他们走得越久越好。他答道:“我也不知,看我家公子的心情,他玩够了就回来。”

“你们这是去哪玩?”老实讲,能出雁县去看看,虞葭还是很羡慕的。

“还不知道,边走边看看吧,哪里好玩就多停留几日。”

“哦。”虞葭更羡慕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杏儿抱着一包瓜子就过来了:“小姐,这些够不够?”

宋景琛赶紧接过来:“够了够了,多谢虞姑娘,多谢杏儿姑娘。”

宋景琛嘴甜有礼貌,虞葭关门后都还感叹:“这般好的公子为何要跟那种人厮混一处,着实可惜。”

宋景琛得了瓜子,走到马车旁还不忘问傅筠:“你真不要?虞姑娘给了好大一包啊。”

傅筠忍他很久了,半晌从车窗里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

宋景琛凑过去,就听得傅筠冷冷道:“吃完瓜子,你直接去北地一趟。”

宋景琛:“”

虞葭回屋后就遇到母亲身边的婢女过来请她。

“是有什么事?”

“夫人说请小姐去商量亲事。”

虞葭无奈,其实经过上次与李家公子相亲失败后,她对嫁人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但她母亲很执着,立誓要给她找到最好的。

可雁县这种地方,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行,我这就过去。”

虞葭也不想让母亲失望,索性过去看看,成不成还得看缘分。

到了虞母屋子,虞母正拿着名册瞧得认真。

“葭葭你快来看看,这个肖公子如何?”

虞葭坐过去,大概瞥了眼上头的画像,眉头微蹙。画这画像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线条粗糙得很,根本看不出来五官和神态。虞葭看过那么多个相亲公子的画像,觉得都长得差不多。

“娘,这位肖公子又是谁?”

“肖公子不是咱们雁县本地人,”虞母高兴道:“也是年初才来咱们雁县的。城南的杨家你知道吧?去年你还去过杨家太爷的寿宴呢。杨家是这位肖公子的外家,肖公子此次也是来探望其外祖父的。”

“那为何这亲事说到他头上了?”

“哎呀,说起来这就是你和肖公子的缘分了。”

“”

虞母继续道:“这肖公子人才是真的好,可惜前头说了门亲事黄了,那女子还未过门就早早地去,因此至今婚事也还没着落。”

“也是杨夫人特地给我透了这么个信儿。”虞母道:“葭葭,外人说你的那些话母亲是一个字也不信,同样如此,别人忌讳那个肖公子母亲也不信。生老病死乃常态,有什么克不克的?”

“且不说这杨公子一表人才,如今他跟你哥哥一样,都是秀才之身,听杨夫人说是个上进的,说不准过两年就是举人老爷了。”

虞母问:“葭葭,杨夫人说肖公子有意与你相看相看,你若是觉得不错,我就给杨夫人回个信儿。”

虞葭心情一言难尽,得,如今两个不祥名声的人要结合在一起。若是外头人晓得了估计得押注看谁命硬了。

倒不是她信这些东西,而是总觉得若是应了这门亲事有种退而求其次、迫不得已的憋屈感。

见女儿兴致不高,虞母再接再厉:“葭葭,不若这样,母亲听说南安县有座寺庙求姻缘极是灵验,母亲打算带你去拜一拜。届时回来后再择日子与那肖公子相看如何?说不定这一回,还真是你的缘分到了呢。”

虞葭对求姻缘没兴趣,但对去南安县有兴趣,她问道:“南安县在何处?”

“娘也没去过,兴许有点远。”虞母道:“不过,后日你岑伯父要往安南县走一趟镖,届时,咱们的马车跟着镖局上路。”

出发去南安县这日,虞葭兴奋地起了个大早,马车停在岑家门口,听岑青青唠唠叨叨。

“我也没去过呢,我求爹爹许久,爹爹都不同意。要不,”岑青青低声道:“我悄悄跟着你的马车走?”

“这可不行,你一个大活人,马车哪里藏得住你?我母亲定然不同意。”

“那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去啊。”岑青青羡慕得一宿都睡不着。

“那你就说也想去求姻缘。”

“说了,我爹爹说就我现在这样,不好好改性子,求了也没用。”

“”

知女莫若父。

“你笑什么?”

虞葭憋着:“我没笑啊。”

岑青青睨了好姐妹半晌,越发气闷,最后还是蔫蔫地将一行人送出城。

据岑伯父说从雁县去南安县要走一天的功夫,中途会停下来歇两回。虞母为了这趟出行,将东西都准备齐全,连马车里都垫了厚厚的软垫。

虞葭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掀帘子看外头的风景,但看得多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以至于午时歇息时,她直接就睡在了马车上。

茶寮里,镖局众人都停下来歇脚。

虞母坐在简陋的条凳上,也要了一碗凉茶。

“听说了没?上京的定国公府到处在找丢失多年的女儿,都找到咱们雁县来了。”

“据说要是谁能提供线索,酬金不菲啊。”

“这线索谁知道?都丢了十几年,说不准人早就”

“这也不一定,我看应该是有些什么消息,这都挨家挨户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