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的手下也是紧张的盯着他,一场血腥的搏杀就马上就要开始,可自家的领却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丧失士气。
在院子里结阵戒备的护卫们看着李孟大摇大摆的从眉楼出来,直接朝着前门走去,几名头目都是大惊,心想这是干什么,要上前劝阻,却被李孟挥手制止。
“可是老刘吗?”
“侄少爷,正是小人我啊?”
“怎么突然到南京这边来了,我派人去京师问候,都说是找不到家在那里了。”
“老爷一直忙着调任南京镇守的事情,来到南京之后就给山东那边送去了急信,可信使回来说少爷您已经是来江南了,老爷整日惦记,让下面留心着。再说这十一月的邸报和各省的塘报都是说了……”
李孟干咳几声,心想看来这信和邸报恰好是在自己出门之后来到的,这要说是巧合也不然,只能是说自己太着急了。
几名头目也是听出些门道,各个脸露喜色,毕竟这种搏斗,那是有死无生的局面,虽说心甘情愿,可能活下来还是好的,李孟那边招呼,十几名护兵七手八脚的就把门口的石块和障碍搬开,卸下门闸,打开了院门。
李孟的护卫还是警惕的站在最前面,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还能有个准备。
眉楼的院门打开,门口站着几名明军军官和一名穿着管家服饰的老,那老一看就看到了站在护卫后面的李孟,连忙屈膝跪了下去,开口说道:
“小的刘迁给侄少爷请安了,老爷正在府上等您呢!”
刘迁看着倒比在胶州见面那时候年轻了些,看来在南京这个地方很是享福,跟在刘迁身后的那些军官,看衣甲的样式最低也是千总。其余的都是守备和都司的职衔。脸上都有一种隐隐的倨傲。
不过这些军官看到刘迁跪下,脸上都是露出震惊地神色,一时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有那位黄千户干脆利索的跟着跪下。
众人迟疑下,都是屈膝半跪准备行大明军礼,李孟身穿短袍,却是平民的打扮,站在那里接受一帮军官的行礼真是怪异之至,李孟连忙上前一步,把那刘迁搀扶了起来。开口苦笑说道:
“要不是老刘你及时过来,今天我和手下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听到李孟亲热的叫刘迁“老伯“,那些军官更是吃惊,刘迁被李孟扶起来,面子也是给足,在那里笑着说道:
“怎么当得起侄少爷搀扶,还是黄平这小子警醒,跟着奴才去胶州见过您一面。”
李孟目光转过去,那黄平连忙又是打了个千,恭谨的致意。李孟点点头,心中却琢磨,刘迁去胶州的时候,自己却没有见过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刘迁脸上全是喜色,连声说道:
“既然来了南京,就不要在这个地方多耽搁。老爷想见侄少爷的紧啊!”
“稍待片刻,我去把手下人安顿下就过来。“
“不忙不忙,不若都搬到府中去吧,咱们府可比京师那边大不少呢!“
看着刘迁笑意盈盈的解释,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军官越地没不清楚李孟的底细了,只有那黄平熟悉一二。
南京城是大明立国定都所在,有朱元璋和朱允文两代皇帝在此,靖难之后都城迁往今日的京师,不过南京依旧是有整套的中枢机构,比如说南京六部。这边实际上是大明统治南方的中
皇帝自然是在京师,所以在南京并没有规定的人统领百官,不过约定俗称的却有三位,南京兵部尚书,南京守备,南京镇守太监。
兵部尚书自不必说,在京师若是兵部尚书,那都是要入内阁为大学士的,在南京城地位也是高崇,南京守备一般都是最大的勋贵来担任。多少年来,在大明南京担任这一职务的就是魏国公徐家。
尚书是官员升迁到这个位置,守备几乎是徐家世袭,而镇守太监则是当今天子地亲信人,明朝素来是内廷权重。正德年间之后。所谓的南京三驾马车之中,镇守太监最为煊赫。统管南京皇城禁卫,江南税监,监军,监视南京城中宗室权贵官员。
而且和京师司礼监,御马监,东厂各个衙门不同,那边周围有内阁大学士和皇帝,诸位高官牵制,而南京城则是镇守太监,尚书和守备三人做主,严格来说,在法律程序上调动兵马甚至可以不需要通过京师,这边就是印信手续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