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什么事？"他下榻拉开房门，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将他紫袍吹得猎猎作响。</p>
跨步出门，扶着白玉栏杆俯看，天高云淡，意境辽阔，心情随之一畅。</p>
"官家，太子他..."程公公轻飘飘而来，脸色不好看。</p>
哲宗一怔，脸色微变："太子怎么了？！"</p>
程公公低声道："太子染恙，情形不大好。"</p>
哲宗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皱眉问："赵长生怎么说？"</p>
赵长生乃太医第一人，医术极高，罕有人及，颇得哲宗信任。</p>
"赵太医说..."程公公面露难色。</p>
"谁什么？！"哲宗怒道，瞪着他："吞吞吐吐，你连个话都说不好了？！"</p>
程公公低下头，拭了拭眼角，声音颤抖着，带着泣声："赵太医说...说...太子怕是熬不过去了..."</p>
"胡说！"哲宗往栏杆上重重一拍，顿时烙上一个掌印。</p>
程公公默然不语，低着头，一动不动。</p>
"走，去看看！"哲宗急步下楼，宽大紫袍飘飘荡荡，仿佛一阵风能吹他起来，乘风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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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大步流星，宛如一阵风，一会儿功夫来到了延福宫外，宫女与太监们忙跪倒相迎，他摆摆手，脚下不停，径直进了正殿。</p>
程公公一撩开厚厚的帘子，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他眉头不皱，脚下不停，跨了进去。</p>
大殿内，几个宫女正在西南角煎药，窗户打开一道缝，把烟吸出去，窗下轩案旁坐着一个太医打扮的老者，五六十岁，鹤发童颜，正捻着银髯，一脸愁容，不时摇头叹气。</p>
哲宗一进来，他站起来，跪倒参拜："臣赵长生见过陛下！"</p>
"起来罢！"哲宗抬抬手，双眼精芒迸射，紧盯着他："...赵长生，朕的皇子怎样了？！"</p>
"陛下，臣无能，太子他...不大好..."赵长生摇头叹息。</p>
"怎么回事，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哲宗冷冷问。</p>
"天气骤然变冷，太子的身子太孱弱，受不住这变化，高烧不退，元气越发微弱..."赵长生沉重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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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一挥手："甭跟我说这些，我只问一句，能治好吗？！"</p>
"怕是...怕是..."赵长生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却不敢擦拭。</p>
"就是说，治不好了？！"哲宗眯着眼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p>
"唉...，臣无能..."赵长生叹息一声，低下头。</p>
哲宗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他，呼吸越来越粗重。</p>
赵长生低头不语，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后背已经湿透，涔涔冷汗不停往外流淌。</p>
哲宗霍的转身，沉声道："董老，你马上去萧府，请萧先生进宫！"</p>
"是，陛下！"董老的身形蓦然出现在他跟前，抱拳躬身，仿佛从地下涌上来的。</p>
他身形一晃，再次消失。</p>
哲宗一甩袖子，转身往里而去，程公公忙在前，又撩起一层厚厚紫色帘子，扑面涌来一股热浪。</p>
宽大的榻上，一个女人面朝里背朝外，背影曼妙，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孩，轻轻摇晃，低声唱着小曲儿，声音柔美。</p>
"皇后..."哲宗脸色暗了暗，心下暗自叹息，柔声唤了一声。</p>
"嘘——！"女人转身过来，竖指于唇前，是一张娇美绝伦的玉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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