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准备三日后出发,可是由于筹措粮草等原因,一直等了近半个月。
万雷奉命在原安东都护府治下的州县收集粮草,秦霄暗底里给他说了声,让他把速度放慢着点。万雷自然是心领神会,足足花了十来天的时候,才凑足了三十万石粮草。
原本李嗣业和桓子丹这一路打下来,安东都护府各地都已经剿械投降,府库都是被没收了的,收剿粮草应该是件挺容易的事情。可为了让李邵固这些契丹人多一些‘表演时间’,秦霄特意耽搁了一阵。
对于这件事情,李隆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只是象征性的骂了万雷几句,没再说什么。
半月以后,前方李邵固派人送来的军报。
李隆基将秦霄召了来,对他说道:“看哪,桓子丹果然厉害!一路杀过了鸭渌水,十天之内突破并催毁了七道新罗人布下的天险防线,直逼平壤城。李邵固带着人马已经和桓子丹汇合到了一处,准备攻城。”
秦霄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暗地里给桓子丹交待过了。他这路先锋,开路就行。攻城的事儿,交给李邵固。而且李邵固这个人我算是有点了解。他亲口在陛下面前答应,要用平壤城和高文简的人头当作献礼,就不会让桓子丹去攻城。好戏,看来就要上演了。”
“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李隆基说道:“这都捱了半个月了。也够了吧?等我们开到平壤,估计李邵固也应该打下来了。”
“嗯,是时候出发了。”
秦霄应了一声,然后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说。”
李隆基很少见到秦霄这样神色诡异的样子。
秦霄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我建议——对于新罗叛军,杀无赦!”
“你要搞大屠杀?”
李隆基微微一惊:“这不太合适吧?我大唐一向以仁爱示人。这样的大屠杀。会不会搞得天怒人怨?还有,如果是投降的军民,也要杀么?”
“要杀。”
这一次,秦霄十分果断的说道:“这一次,不同以往。我们是在征剿叛军。对于叛军。就必须要狠狠的杀。毫不留情。正因为我大唐一向仁爱,才使得一些人心无顾忌。心想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会得到宽容。现在不正是有契丹人在这里么?如果我们对于叛乱的人和敌人一味的姑息,那难免就会让契丹人也生出一些骄纵来。眼下,我们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让契丹人和奚人也心惊胆战!”
李隆基还是有些犹豫:“我总感觉……有些不妥似地。毕竟叛乱地,只是高文简。要是将所有的新罗大军都杀尽了,这恐怕会有点过了吧?”
秦霄面如寒霜,冷冷说道:“你想想看,新罗既然是我大唐的属国都敢叛乱。那其他异邦胡蛮,还不都要闹起来了?我们大唐连自己的家贼都不严加惩治。就没什么威信去震慑其他的敌人了!对付新罗地叛军,必须要冷血、铁血,杀无赦!而且……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了么,要想征服一个民族,首先就要削弱他地力量。而削弱他的力量,最先就要从打击精壮开始!不管是屠杀,还是征兵,都是很有效地。很显然,新罗的军队,我们大唐一点也不需要。那么他们,就只能去死!新罗有多少人?不超过两百万吧?精壮的男人,我算他四分之一好了,也就是五十万。这几仗打下来,我们已经杀掉了五六万。现在再杀他个七八万……然后,我们再将剩下的丁壮征作劳役,在新罗各地建设州府衙门等设施……新罗,没了丁壮,我看他还怎么折腾!”
“好狠!”
李隆基大抽了一口凉气,面色有些沉重的说道:“只杀军兵,不杀百姓吧?”
秦霄邪异而冷酷的一笑,低声说道:“等破城之日,这城中的男人是叛军还是百姓,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李隆基不由得呆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这么恨新罗人?”
“话不能这么说。”
秦霄正色说道:“我可都是从大局上考虑的。你还记得当年太宗、高宗征高丽么?打得多苦!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如今才过了几十年,他们又叛乱。这个半岛上的人,生来就是这个习性,贱!这一次是多难得地机会,能将他们彻底的治上一治——你也不想过个十几二十年,这些棒子又出来闹事,杀我大唐地百姓军民吧?你忘了,你在河北,可是亲眼目睹了被新罗攻破的瀛州城的。还有葬身在战场上的那么多勇士,他们的冤魂至今不散,还盘绕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秦霄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严厉。李隆基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轻一哆嗦,缓缓的点了点头,沉沉说道:“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传朕旨意,新罗叛军,杀无赦!不过,我不想大唐的军队,去亲手做这件事情。你……安排一下吧。”
秦霄会心而诡谲的一笑:“是,陛下!”
皇命传了下去,大军整顿,准备开拔过江。秦霄叫了一个心腹天兵,带给了李邵固一个牵系到数万人性命的口信:务必在半月之内打下平壤城。破城之日,但凡上过城楼的新罗人,一人不留,格杀勿论!不许掳掠,违令者斩!
李邵固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秦霄话里的意思。‘但凡上过城楼的新罗人’,除了叛军,自然也包括了若干有可能帮助过守城的百姓。
至于谁上了城楼,谁没有上过。那就全凭他李邵固去判断了。而且秦霄说得清楚“不许掳掠”这也就表示,大唐地军队并非是惨无人道的在进行侵略,而是堂而皇之的清理门户,杀的都是叛乱之人。
这一条‘口信’送出去,契丹人死攻。新罗人死守。必定是两败俱伤。说不定就是十余万人横尸平壤的结果。秦霄也没有写下书信,而是以口信的方式去传达。这样一来,到时候死无对证,那些红口白牙的书生史官要口诛笔伐,自然也只能冲着李邵固去。苦就苦了李邵固这个契丹降将。就算明知道日后可能会有麻烦。也只能执行秦霄地命令。因为他十分清楚,秦霄与皇帝。简直就快是一体地了,而且眼下虽然名为‘御驾亲征’,实际的军事统帅仍然是这个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他只能毫无选择逆来顺受的扮演一回屠夫的角色!
借刀杀人了无痕!
秦霄办完这些事情,十足冷酷的扬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变得这样地冷血、狡诈甚至是残暴不仁。但转念一想,他又十分地心安理得了: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千多年来到大唐,可以亲手结果这个半岛上的棒子们,是一件多么爽快地事情!大唐的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这就是一群数典忘祖沐猴而冠的小丑。
贱人,自然是该死!
就算背负千古骂名又算得了什么!我秦霄。爽爽的办了想办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龙辇乘驾准备好了。李隆基一身戎装的端坐上去,五万大军开拔了,浩浩荡荡的朝鸭禄水而去。
秦霄骑着大马,悠然自得的跟在龙辇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隆基聊着天,心里就盼望着平壤地李邵固,快些送消息过来。
一路行军,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只是一到了晚上躺上床上地时候,颇的些孤单的秦霄,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老婆。
前些日子,墨衣紫笛和玉环持月她们,都被送回了长安。临走的时候,紫笛可是哇哇的大哭不肯走,连墨衣都劝不住。秦霄没有想到,之前一直最喜欢跟自己绊嘴使性子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对自己这么眷恋了,这令他十足的感动。杨玉环还是当初的孩子天性,虽然秦霄已经许诺了和她成亲,但眼下并不太适合举行婚礼,秦霄说,等打完了仗,就回长安,给她举行一个最风光的婚礼。杨玉环既害羞又幸福,被哄得十足的听话了,她原本也十分的懂事,乖乖的跟着一起去了长安。李持月向来话不多,秦霄却也从她的眼神中品读出了一种不舍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