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于凛然一惊:好强的气势!
策马闪身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硬顶铁枪迎上去。
“砰”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可突于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可恨,用的重兵器!
“大唐桓子丹在此。可突于,快来送死!”
来将还是一个年方二十岁地白面小将,居然就能使出如此巨大的力气来。可突于暗自惊愕:真是天生神力!嗯……金甲金袍。这个兵器,就是凤翅镏金铛么?此人便是秦霄的徒弟桓子丹了?
“黄口小儿,大胆狂妄!”
可突于恨恨的啐了一口:“看我先斩了你,再去杀了你师父!”
“满嘴狗屁,你也配!”
桓子丹大怒,凤翅镏金铛如同急风骤雨一般再次刺出。直捣可突于胸前。
可突于对于这种重兵器和桓子丹的蛮力颇有些忌讳,这样的招式但不敢去硬接,只得生生的勒马而退闪躲。也幸得他闪得快,若慢上半分,那胸前破地就不是毛皮袍服,而是要被穿上三个大洞了。
桓子丹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连着上下击出三铛,可突于只敢挡了一铛。其余两招都只得退避。
“无胆鼠辈!”
桓子丹怒喝一声,劈头一铛怒斩下去。可突于也被激怒了,硬挺一枪生生接住,缓了一下气力居然还将金铛弹压回来,顺手一枪就朝桓子丹胸怀中刺来。桓子丹急扭狼腰躲闪过来,横斩一铛直取可突于的马头。可突于吃了一惊,急急勒马人立而起,支起一枪挡住了攻势。
二人在阵中你来我往,瞬时就已经过了十余招,彼此平分秋色,居然谁也战不倒对方。
秦霄远远看着,心中暗自惊道:这个可突于,还真是有几分名符其实。桓子丹的功夫我是清楚地,虽然精巧不足,可是势大力沉威猛霸道之极,一力伏百巧。放眼眼下辽东军中,他怕是能跟李嗣业平起平坐,也只有我能降伏他了。这个可突于,和他对战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看来,也的确是我的一个劲敌!
秦霄血管里那股好战之血又燃烧了起来。阵遇对手,这是一个武人和军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四五年了,至从当年在朔方与阙特勒一战后,秦霄就没再认真的活动过筋骨。眼下这个可突于,的确是个值得让自己活动一下地人哪!
秦霄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金梁凤!老头子就像是看牲口一样的牢牢钉在旁边,死活也不离开。秦霄不由得有些恼怒,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老家伙掐巴死了算了。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老家伙说的是对的,很有道理。
刚刚杀出去地秦影,已经扑到了可突于和挂子丹战阵边缘,放声大吼道:“桓将军请少歇,让我来杀了他!”
可突于一枪挑开桓子丹攻来的凤翅镏金铛,转头怒视着眼前这个身着铁甲左眼蒙着一块黑衫地人,不由得惊怒参半的道:“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你没有死,我怎么敢死?”
秦影一抖手中的弯刀:“来吧,可突于!契丹男人的恩怨,自有自己解决的方式!”
可突于瞟了桓子丹一眼,拿枪指着他说道:“可这个小子非要来横加滋事!”
秦影就在马上对着极子丹抚胸行了一礼:“桓将军,大贺莫从离以祖先的名义求你,请让我与可突于最后一战!”
桓子丹横挺着凤翅镏金铛看了这两人一眼,缓缓退向一边,冷冷的瞪着他们说道:“如你们所愿!不过,你们的决斗只是私人恩怨的了结,我始终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可突于,不管你是胜是败,今日必将死于此地。”
可突于放声的大笑起来:“死?死有什么可怕的!来,要不你们一起上来吧!我可突于死前能与契丹和大唐的两大高手在疆场一战,这一生也没有遗憾了!”
说罢他扔掉了长枪,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秦影,沉声喝道:“来吧,莫从离!来为你的妻儿和你的眼睛报仇!是时候了。若是你不幸又败在我的手上,那只有下辈子再来找我报仇了!”
“我会珍惜这最后一次机会的!”
秦影咬牙切齿的怒声咆哮:“可突于,受死!”
马如电,刀如风,秦影已经朝可突于冲杀而去。可突于也是长声一吼,挥刀迎上。两柄弯刀如同寒光闪现的杀到了一起,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刀影翻腾,间隙之间二人已经对了十余招,招招夺命,招招狠辣。
跟在可突于身旁的士兵似乎感觉出了一些异样,已经有人奇怪的叫了出来:“这是……大贺家的莫从离世子?”
战阵的另一角,契丹首领李失活在一大队亲兵的护卫下,往来冲突,却死活杀不出包围圈。他皮裘的毛色上已经满上鲜血,有契丹人的,也有唐军的。面对宛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唐军,他的心中却已经没有了恐惧与害怕,只剩了麻木与残忍。
桓子丹才懒得在可突于和秦影这边观看这场无趣的所谓‘决斗’。他带着一群天兵所向披靡的杀进了契丹人的包围圈子里,已然看到了契丹的大旗。
“敌军大将?”
桓子丹不由得心中一喜,怒声道:“兄弟们,抓了契丹首领,回去向大元帅请功,跟我一起杀进去!”
“吼!”
数百柄寒雪长刀顿时挥舞起来,契丹骑兵好一阵人仰马翻。桓子丹身先士卒,朝李失活冲杀而去。